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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罪,就不能把他送進監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啟動引擎後,他把車轟隆隆地開出停車場朝家的方向開去。
星期一是個陽光燦爛的日子,拉蘿想,這麼好的天氣應該去沙灘,或穿上四輪溜冰鞋去滑冰或者去作徒步旅行。可是這天,她得去埋葬她的妹妹,喬希也要向媽媽作最後的道別。
這麼晴朗的天氣,不適合舉行葬禮。
她希望天空能夠張開大口,把他們全部吸進去,使這一天真正成為一個令人恐怖的一天,死亡的一天,末日的一天。這樣,就沒有回頭的時間了。一旦埋進土裡,生命不可能再復原。
她抬頭望著天空,心中明白南加州的天空極少會佈滿烏雲,不像幾里外的迪斯尼樂園,那兒的天氣變幻莫測。今天陽光沐浴著大地,氣溫為華氏七十多度,空中還送來陣陣帶著海洋氣息的微風。
聖…克里曼特的公墓位於一座小山丘上。站在山上,可以從幾個角度看到海岸線。可是這一塊正遭受建築商們的大肆侵犯,離這兒一里處,他們正在開發一片新的住宅區。巨大的推土機像一隻只恐龍,貪婪地吞下大片的綠『色』植物,把原來是一片綠油油的大地變為寸草不生的灰䲁䲁的泥土地。
人們三三兩兩地站在那兒,壓低嗓門在悄聲交談。拉蘿走到葬著她父母和查理的墓地邊低頭凝視著樸實無華的墓碑,她輕聲說:“爸爸、媽媽、查理,她現在和你們在一起了,你們就要團聚了。”深深地吸了口氣,心想:總有一天,她也會和他們躺在一起。她從眼角邊瞥到薩姆和尤麗的棺材停放在草坪上,一位身穿黑西服的殯儀館人員嚴肅地站在那兒。拉蘿又補充了幾句:“對不起,我得把薩姆也葬在這兒,因為他是她的丈夫。”
她走到參加葬禮的人群前。除了她之外,只有四個人前來參加葬禮:艾琳…默多克、本傑明…英格蘭、菲利蒲和喬希。拉蘿最後還是決定不讓埃米特來參加葬禮,因為他經歷了昨晚那件可怕的突發事件,整個人已嚇壞了,更何況,警察又向他訊問了半天。艾琳的丈夫約翰因為工作繁忙,也無法脫身前來參加葬禮。
他們緊緊地圍成一個小圈,拉蘿低頭在說簡短的祈禱。喬希穿著條紋西裝站在她身邊。說實在的,拉蘿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上帝,祝福這兩個靈魂吧。其中一個是妻子、母親和妹妹。我們愛她,也想念她。”儘管她在竭力控制自己,可是墨鏡後的雙眼還是熱淚盈眶。“他們現在投入了您的懷抱。”停頓了一下,她又說:“阿門!”
一片寂靜。
拉蘿握著喬希的一隻手。他走過去,把一封信放在尤麗的白『色』棺木上。他沒哭,但他的手在顫抖,拉蘿用手攬住他的腰。他們站在那兒,相互依偎任憑風吹拂他們的頭髮。
過了許久,拉蘿轉身對朋友說:“我想就到此結束了,我們走吧。”
裡克森把車停在離正在舉行葬禮的地方不遠處的小路上。今天,他專程趕來見拉蘿,想向她表示哀悼。可是趕到那兒後,他又不願意跨下車。她並沒有請他參加葬禮,從某些角度來看,這點傷害了他的感情。這說明,除了案情調查之外,她並沒有打算把他接納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他看到德國產的寶馬和賓士轎車,想起停在他家門前的那輛有十年車齡的福特車,車座墊已被颳得『亂』七八糟。比較之下,這些都是豪華車。他拿起座位上的雙筒望遠鏡,望著那一群人。他看到一個又高又瘦的年輕人,就又調了一下焦距。他一定是菲利浦,想到這裡,裡克森急切地觀察起年輕人的面孔。明天,他得讓拉蘿告訴他菲利浦的姓及住址。
當他看到人群正準備離開時,他啟動車子,把車子又往下開了點,以免被發現,隨後,他又拿起望遠鏡。穿著昂貴西服的男人一定是那位她曾提及的律師,本傑明…英格蘭。他看到英格蘭在擁抱拉蘿。他感到一陣妒嫉的浪『潮』,一種奇異、醜陋的感覺掠過全身,不禁罵道:“臭小子,你也是個嫌疑犯。”不知不覺中,望遠鏡從手中滑落到他腿上,他怏怏地緊握方向盤。他該離開這兒了。
拉蘿、喬希是和艾琳一起開車到墓地的。艾琳帶著裝滿食物的塑膠食品盒,開著車在九點準時到達墓地。她總是穿戴得十分講究,她穿的衣服通常是些較為昂貴的、特別的、非常職業化的服裝,今天,她適宜地換上了一件黑衣服。和拉蘿不一樣,即使在法庭外,她的表情和動作也都會讓人聯想到法官。她的周圍總彌散著力量和決斷。
和平時一樣,她馬上又控制起局面,“請到拉蘿家去,我準備了一些食物。這樣好些,你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