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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有艘不亞於龍舟的大船,相煩借其一用。”龍老鏢頭知事已成定局,搖頭嘆道:“也罷。”吩咐了鏢師在渡口備船,一行人自趕駕鏢車前往。
行至渡口,果見一大船泊在岸邊,高大寬敞,雄偉奢華,船上樓閣巍峨,船身精雕細鏤,彩繪金飾,氣象非凡。曹大人向那大船凝目半晌,冷笑道:“龍老鏢頭家資雄厚,此言非虛,這船果是堪比聖上龍舟。”龍老鏢頭只道:“不敢當。”指揮眾鏢師抬鏢箱上船,那船上更是華貴,直如一座豪宅也似,李亦傑等見其上船轉得幾轉,卻看不出究竟將鏢箱置於何處。眼見著曹大人一行緩步上船,南宮雪急道:“須得想個法子,怎生混上去才好。”正自躊躇,忽見岸邊又駛來一艘小舟,與那大船相比雖是天差地別,卻也有著艙房臥榻。楚夢琳靈光乍現,道:“不如我們先乘了小船遠遠跟隨,再伺機行事。”待那船行得近了,便喚住艄公,賞了他一錠銀子,吩咐他只與那艘大船保持著窺見帆影的距離即可。那艄公得了好處,甚是殷勤周到,招呼著都進艙房休息。眾人仍擔心事發突然,商定留一人在舟上時刻監視,其餘暫且儲存體力,每二個時辰換班一次。李亦傑卻提出斷魂淚之事與沈世韻無關,自願代她的班,南宮雪又是不悅,楚夢琳好言相勸,才教她面色稍緩。如此這般,船行甚遠,始終平靜無事。
入夜,李亦傑緩步出艙,打個哈欠,卻見船尾正坐著一人,那身影纖細瘦弱,當此際卻顯出幾分孤寂淒涼,正是南宮雪。李亦傑心中不忍,上前道:“你回去休息罷,我來換班啦!”南宮雪抬眸向他瞧了片刻,溫言道:“我睡不著,師兄,你且坐下陪我說說話好麼?”這幾日為沈世韻一事,南宮雪言談之間頗多怨憤,此時語聲卻極是柔和,李亦傑當真受寵若驚,忙在她身側坐下,又脫下外套給她披上,道:“夜裡風大,當心彆著涼了。”南宮雪默默將那外套又裹緊了些,幽幽地道:“近來我常常在想,正與邪真有明顯的分界麼?那末誰又可當之無愧的稱為‘正’呢?此番下山經歷了很多事,也顛覆了我原有的一些看法。那些名門正派,包括我們,前赴無影山莊著實就是為了斷魂淚,偏生說得好聽,好似極重武林道義一般,相比之下,我看祭影教倒尚可稱得光明正大。正邪目的相同,豈不可笑?平心而論,似他們那日在武當山頂的氣勢洶洶,若是得不到斷魂淚,未嘗就做不出滅門燒莊之事!”
第四章(2)
李亦傑聽得心下惶恐,這些事他也曾暗自在心下想過,但終覺這是大逆不道之念,因此每當思慮稍稍觸及,便忙以外物強自分神,而南宮雪卻剖析得這等透徹,嘆道:“從小師父就常教導我們,正即是正,邪即是邪,正邪勢不兩立。正派弟子見到邪教中人就應不問緣由,拔劍便殺。”南宮雪道:“我也不想全盤否認名門正派,只是這未免也太霸道了些。邪教之所以被稱為邪,自是因為其先祖曾做過為人所不齒之事,但若一出生便身在邪教之中,又有何法可施?從沒做過壞事的邪教中人,倒反比假仁假義的正派中人好些!”李亦傑道:“這說得也不錯,其實如此簡單的道理,武林中各位前輩卻總不能領會。雪兒,你也無須煩惱,只要我們行得端,坐得正,無愧於‘正派弟子’的稱號,那便好了。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南宮雪“嗯”了一聲,又道:“我們不談這個了。只是還有一個問題令我好生困擾,你可覺得夢琳他們有很多事瞞著我們?”李亦傑道:“此話怎講?”南宮雪道:“這幾日大家雖是形影不離,卻總沒有真正敞開心扉。他們幾個又都對自己身世來歷諱莫如深,單說韻姑娘,你看她逃難果真是因為饑荒麼?我道她定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便是饑荒,也不該殃及到她。再退一步講,也理當舉家同行,她爹孃若是甘願做出犧牲,他們自餓死了,又能幫到韻姑娘什麼?”李亦傑道:“一人去王府投奔,總比一大家子都去容易得多。即便是名門望族,但如今時局紛亂,家道突然沒落,也是有的。韻兒她一個孤苦無依的弱女子,你又何必總針對她?”他對沈世韻實是說不清的憐惜,極力向南宮雪解釋之時,也是在說服自己。南宮雪嘆了口氣,道:“你心下既已認定韻姑娘是好人,我再多說亦是無益。但冽塵和夢琳對斷魂淚的態度也太狂熱了些,早超出‘興趣’的範疇了。你就不覺可疑?”李亦傑道:“夢琳想看看斷魂淚,女孩子家對飾品總特別感興趣些罷!”他生性灑脫開朗,對微妙之處從未曾在意。南宮雪心思卻是細膩非常,道:“你不懂,他們開口閉口,說的總是‘取得’二字,而且那種眼神,簡直和正派那些個貪婪人士無異——分明就是想據為己有的神情!”
李亦傑半晌無言,南宮雪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