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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他跟前,強忍住怒氣,將朝服上束腰一把扯落,迎風就是一抖。
床間華容忍不住笑了起來:“王爺這是要教訓我嗎?居然要親自動手,看來這次真是火大。”
語未落鞭聲已至,腰帶被韓朗揮動,三尺軟綢就好比百鍊金鋼,“唰”一聲就撕下他臉上一條皮肉。
華容不動,眼皮瞬也不瞬,繼續搖他的扇子。
腰帶於是一次又一次橫落,依次掃遍他全身,頃刻間皮開肉綻。
韓朗氣喘吁吁,爬上床來,一隻手卡住他傷口,指甲一寸寸刺進他皮肉,身下也逐漸昂揚,將他牢牢頂上了床板。
華容還是不動,淡淡:“王爺要做請抓緊,錯過了這次,下次就很難再有機會。”
這一次韓朗聽出他話裡有話,停住了動作,一頓:“你剛才說什麼,什麼意思?”
“我讓王爺抓緊,因為我還有事,以後就不能給王爺取樂了。”
“什麼事?”
“我和人有約。”
“和誰?你別告訴我是林落音。”
“我和閻王老爺有約,日子就在今天。”
“你放屁!”
“我沒放屁。王爺可能不知道,我家往上數,八代都是行醫。”
韓朗不說話了,呆住愣住傻住徹底定住。
華容也不再搖扇,伸出一隻手指,抹乾淨落入右眼的鮮血,很是體貼地一笑:“太傅,宣御醫吧,您若說不出話,我幫您喊。”
御醫會診完畢,被韓朗當場踢死一隻,其餘的好容易保住命,集體爬行,後退著出了悠哉殿。
韓朗立在那張大床之前,覺得脊背發涼,有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說話也不禁顫抖:“他們說什麼,什麼叫做五臟鬱結沉痾難治,放屁,全都他媽放屁!”
“五臟鬱結沉痾難治,意思很簡單,就是我是被憋死的,一日日的忍,現在終於挨不住,要去會閻王老子。”
“你放屁!”
“我才高八斗的王爺,除了放屁您就沒別的詞了麼?”華容笑,身子下沉,這一笑好不惡毒:“當然,您的確沒曾想到,一隻百虐成鋼的受居然也會死,居然不會萬年永在地讓您虐下去。”
韓朗失語,胸腔裡血氣翻騰,要緊握拳頭才能立住。
華容則是施施然開啟了他的摺扇。
“滅我全門的時候,王爺沒想到,這血海深仇會讓我日夜難安,此後終生氣血難平。”
“將我手腳打斷然後強要的時候,王爺沒想到,斷骨對銼,將為我此生埋下隱疾。”
“一根繩子將我小指吊斷的時候,王爺也沒想到,我如何能夠忍住不叫,那一口強忍的氣力,足夠讓我折壽十年。”
“當然這一切王爺不會知道。”說到最後華容輕聲,朝韓朗半眯起眼:“這是王爺的風雅與趣味,是被王爺顧念必須付出的代價。”
“我不是抱怨,只是抱歉,抱歉此生氣力有限,當不起王爺如此大愛。”
這一句時他眼神已經衰敗,空濛蒙的,但那譏誚卻仍是堅硬,半分也不肯妥協。
韓朗咬了咬牙,一口腥甜在唇齒打轉,終於在床前半跪,握拳:“你不會死,這裡是皇宮,有的是千年人參萬年龜,就是死樹也能補到開花。”
華容又笑:“那很好,王爺不妨試試。”
韓朗垂頭,氣力被他語氣裡的堅定抽光,將額慢慢頂上床角:“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不成了,是不是早就知道。”
“也不算早,大約一年前吧。”
“死撐不說,就是為了今天這一場無可挽回?”
“是。”華容點頭:“還要感謝王爺配合,最後一頓鞭子送我上路,成全了我的無可挽回。”
似乎是配合這聲感謝,他額頂那道鞭痕迸裂,熱滾滾的鮮血下落,滴上了床邊韓朗的手指。
韓朗將手舉高,看著那滴熱血,渾身顫抖,氣息已經不能流轉,幾乎是沒有知覺地問了句:“你當真是如此恨我,恨到”
“恨到生死不容。”華容緊聲跟上。
“那你為什麼不報復,喝我血要我生不如死,出冷箭使暗拌,將我命拿去!”
華容不答,神思恍惚,一雙眼微朦,已經不知看到了哪去。
——“韓朗不能死。”
隔了這麼久,林落音這五個字卻依舊清晰,沉沉壓在他心頭,一刻也不曾散去。
而韓朗這一刻卻突然冷靜,不再沮喪也不再顫抖,伸出手指,居然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