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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安慰的是華容最近安穩,負責監視的太監話越來越少,沒啥可報告的,就只說他最近迷上了藥材,要韓太傅小心他下毒。
韓朗一笑,這天起了個大早,特地去悠哉殿瞧他,看他在配什麼毒藥。
華容已經起身,正吃蘿蔔一樣吃他每日一根的千年人參,見他進門咧嘴一笑,指著桌上碗碟:“王爺說今早要來,我就準備了好些吃食,還特地差太監燉了補藥。”
韓朗勾頭,看桌上盡是些酥啊餅啊之類的乾貨,蹙起了眉:“你不覺得你吃這些東西有違受德?”
華容撇眼,抓了塊榴蓮酥狠嚼一口,又拿手指指桌上那碗湯藥,道:“補藥要趁熱,涼了會更苦。”
等了一會韓朗還沒動作,他又加一句:“王爺不會怕我下毒吧?我對王爺,那可是顆心皎潔堪比明月!”
韓朗不響,端起碗來就一飲而盡。
中將離者本就百毒不侵,再者說了,給碗毒藥讓自己痛快去死,華總受應該還沒這麼仁慈。
喝完之後他拿袖子一抹嘴角,坐到華容身邊,一隻手搭上他腰,說的話卻是萬般正經:“一會上殿,你照我給你的摺子說話,鼓舞士氣,不要玩花樣。”
“王爺冤枉,華容命捏在王爺手裡,哪裡敢玩花樣。”
韓朗冷哼一聲。
“不玩花樣。這次真的不玩。”華容接話,似乎氣力不濟,將頭擱在自家小臂:“我記得,不止我,我家貴人的命也在你手裡。”
聖上升殿,這是近半年來第二次。
群臣在堂下等候,先是等來了撫寧王韓太傅,再然後終於聽見太監唱諾,宣聖上升朝。
和上次一樣,大殿上還是掛了黃帳,帳前還有珠簾,總之是隔斷龍椅和群臣,讓大夥只能隱約瞧見聖上一個黑影。
聖上染了重疾,不能見風。韓太傅是這麼解釋,自然就沒人敢再發表疑問。
當今大玄,韓朗韓太傅,已經成了不是皇帝的皇帝,這事實人盡皆知。
所以這次聖上升朝,也不過就是走個場面,國難當頭時說些漂亮話,鼓舞鼓舞士氣而已,群臣也早有準備。
果然,龍椅間聖上開口,什麼天佑我朝蠻夷必敗,又什麼有功者將來必定大賞,說的都是些大而無當的廢話。
廢話完畢,按照計劃就應該退朝。
可是華容不,果然玩起花樣,咳嗽一聲,問:“林落音林將軍可在堂下。”
韓朗的臉子立刻發綠。
林落音出列,華容在帳後又輕咳一聲:“此去平夷,朕封潘將軍為帥,林將軍為副帥,願林將軍心在雲天,不墜平生志向。”
韓朗臉子更綠,綠得隨時能滴出水來。
潘克為帥林落音為副帥,這安排並不出格,可這華容當著滿朝文武和林落音打情罵俏,莫非真當自己是死人嗎!
“還有”
在他臉綠得發藍,藍裡冒煙時華容居然又說了一句,似乎意猶未盡。
居然還有!
“還有”帳後華容繼續:“請撫寧王韓太傅上前接旨。”
韓朗翻眼朝天,撇外八字出了列。
“茲事體大,請韓太傅下跪接旨。”
韓朗的臉由藍轉紫,紫裡帶紅,可最終還是無法,在堂上一掠朝服,對龍椅上華容跪下了雙膝。
“朕身染重疾,自知不久於世。現願禪位於韓太傅,聖旨如下,請寧公公宣讀。”
這一句說完滿堂靜默。
寧公公尖細的嗓門在紗帳後漸漸漫開,曰:“太傅韓朗與社稷有功,朕願效仿唐堯禪位於虞舜,虞舜禪位於大禹禪位於彼,望韓朗能奉皇帝璽綬策,接天子稱號,代周而立。”
言畢這位公公還步下高階,將聖旨展開,公示群臣後又親手交到韓朗手間。
韓朗如被定身。
華容何時擬了這道聖旨,眼前這位寧公公又何時成了他的爪牙,自己居然半點也不知曉。
華容華總受,果然不是他媽省油的燈。
身後群臣這時喧囂,已經有人跪地,長呼:“聖上英明!”
而帳後華容起身,宣了聲退朝,下階時一個踉蹌,就好像真的身染重疾體力不支。
好戲,真他媽鑼鼓齊喧一場好戲!
韓朗的長腿一伸,悠哉殿大門應聲而掛,殿裡宮娥太監也立刻“哄”一聲作鳥獸散。
大床上黃幔輕搖,只有華容一人氣定神閒,依舊施施然搖他的摺扇。
韓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