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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黑駿馬進來,大聲道:“顧訓,你來看看這匹馬,來看看它為你吃了什麼苦!”
顧師言抬起頭來,黑駿馬見到他就極為親暱的噴響鼻。顧師言起身手撫黑駿馬背脊,卻見馬背上鞭痕累累,脖頸與背部相接處,更有一道深深的烙印,傷痕大多已平復,此刻看來猶自觸目驚心,可見當時受創之重!
顧師言憤怒道:“是哪個豺狼心腸這般折磨它!”
杜瀚章道:“你再看看馬鼻和馬齒。”
顧師言這才發現黑駿馬原本戴籠轡的鼻翼竟生生撕裂,切齒與臼齒磨損嚴重,比老馬的牙齒還不如,當中切齒還斷了兩顆。
杜瀚章緩緩道:“你離京的當夜,黑駿馬不翼而飛,我還以為是被誰盜走了,就一邊派人找你一邊找馬,但尋遍長安近郊都不見,縈塵還猜測說你會不會騎了黑駿馬回柴桑了,我說絕不會,我知道你肯定有事。四月十七日的傍晚,這馬卻獨自回來了,當時你沒看到,它渾身上下泥漿雜著血跡,背脊鞭痕一道道瘭起,馬鼻還滴著血,一看到縈塵就咬著她的裙子往外拽,縈塵就說你肯定出事了,馬跑回來求救呢,於是我們連夜整裝跟著黑駿馬一路往東,沒想到在新野遇到你。”
顧師言眼淚“涮”地流下來,抱著馬脖子泣不成聲,過了一會,說道:“它是要帶你們去揚州找我!三月初七我在揚州斷了左臂,昏迷了數日,醒來時馬已不見,瀚章說它四月十七才到長安,以它的腳程,根本不需要這麼多天才到,定是在途中被人關押了起來,這千里馬哪個不想據為己有!黑駿馬自然不肯馴服,便遭到毒打,黑駿馬用牙齒磨斷勒著的銜木,撕裂鼻翼,擺脫韁繩束縛,逃了出來,然後再到長安找到你們。”
縈塵和泉兒都哭了起來。杜瀚章含著眼淚,心裡暗暗高興,顧訓思路依舊縝密,當下說道:“顧訓,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出了什麼事?但就算是天塌下來,你也不能自暴自棄在這裡飲酒買醉,不說黑駿馬,你就看看縈塵,這些日都瘦成什麼樣了!”
顧師言低下頭,道:“瀚章兄教訓得是,我這便和縈塵轉道回柴桑,從此杜門不出。”
門外喧囂一片,有大隊車馬經過。泉兒小孩子心性,站在酒店門口看熱鬧,忽然叫起來“衣羽小姐衣羽小姐”,跑過來對顧師言道:“公子爺,我剛剛看到車隊裡有個人好像是衣羽小姐。”顧師言淡淡道:“不是,泉兒你認錯人了。”縈塵聞言深深地看著顧師言,問:“公子,你不說我也猜得到,你受傷一定和衣羽小姐有關。”
“別再提她!”顧師言吼叫起來,嚇得縈塵花容失色。顧師言隨即歉然道:“對不住對不住。”杜瀚章等人默不作聲,知道他心裡定有極傷心之事,他不願提,眾人也就不敢再問。
顧師言既然要回柴桑,杜瀚章便說他也要回西川,順便送顧師言三人回去。顧師言婉拒,杜瀚章執意要送,說要到府上拜見顧老夫人。
一行人遠遠隨著遣唐使團車隊出了新野城,遣唐使團車隊繼續西行,杜瀚章、顧師言他們折而向南,將入湖北地界。路上,顧師言心情逐漸平復,問起阿羅陀的下落。杜瀚章說一直沒有找到,按理說阿羅陀自己會回來,難道真的遭遇強敵遇害了!顧師言道:“阿羅陀決不會死,他還有心事未了。”縈塵問:“公子你怎麼知道?阿羅陀和你說過嗎?”顧師言搖頭道:“沒有人知道阿羅陀的心事!但他在柴桑萬木草堂時常常一個人抱膝看天,有一次我注意到他咬牙切齒,似乎痛恨之極。”
泉兒插嘴道:“是呀,那次他喝了汪三木碗的酒,發起狂來,關起門砸椅子,好像在報仇雪恨似的,杜公子那次也看到了。”杜瀚章點點頭,忽然記起一事,道:“對了,顧訓,我還有一事忘了和你說,你的朋友溫庭筠本來與我們一道出京的,他也極為關心你的安危,但昨日一早在鄧州遇到兩個女子,一老一少,年少的那個女子溫庭筠認識,叫她玉鬘——”。
“玉鬘?”顧師言心中一懍,忙問:“那溫庭筠呢?在哪裡?”
杜瀚章道:“叫玉鬘的女子對溫庭筠說她們在等一個叫望月的人,還說要到東海郡找顧師言顧公子,溫庭筠便留下和她們一起等了。”
“啊!”顧師言在馬上差點跳起來,“你怎麼不早說,快、快,掉轉馬頭,我們得趕緊找到她們。”
杜瀚章不知什麼事這麼急,但顧師言已經率先催馬往回趕了,只好命手下一齊跟上。杜瀚章追上顧師言問他找那個玉鬘有何急事?顧師言道:“不是找她,是找那個叫望月研一的人,他會解開我心中的一個疑團。”顧師言騎的還是他的黑駿馬,黑駿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