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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互瞪了一會,藤原空嬋慢慢垂下長長的眼睫,道:“你隨我來”,轉身出門。顧師言稍一遲疑,便跟了出去。
藤原空嬋出了館舍大門,朝附近蔓山走去,只有顧師言一個人跟著,她也一直沒有回頭看,只顧急急趕路。顧師言不知她要去哪裡?
走了一程,路邊閃出一武士,對藤原空嬋行禮,恭恭敬敬道:“殿下和羽姬姑娘在山腳下小河畔。”藤原空嬋扭頭,眼光狠狠地刺了顧師言一下。
繞山腳又走了半里路,見一小溪從林中潺潺流出,夾岸野花青草。五月的天氣,午後陽光明媚,冷暖宜人,山野小景清幽如畫。顧師言跟著藤原空嬋沿小溪行了數百步,忽聽溪邊小樹林中傳來女子低低的膩笑,兩人同時停住了腳步,對視一眼,放輕腳步,循聲前去。
聽得源薰君笑道:“你早就說要把身子給我的,無奈空嬋看得緊,一直沒有機會,今日可要遂我心願。”衣羽嬌聲道:“殿下,你可不要粗魯,羽姬可是第一次,你、你——”隨即嘴被堵住,“咿咿唔唔”說不出話來。
好比迅雷擊中枯木,顧師言兩耳“嗡”的一聲響,全身都僵住了。
藤原空嬋咬著嘴唇,嫉妒得要發狂,見顧師言呆呆不動,便過來拉著他的手。顧師言傻了似的被她牽著手走,轉過一尊殘破的石翁仲,只見柏木下,草地上,一對半裸的男女糾纏在一起,正是源薰君和衣羽。
衣羽的白裙解開鋪在地上,仰臥在上面,陽光透過枝葉灑落在她精赤的兩腿上,白得耀眼。源薰君伏在她身上,一邊和她親吻,一邊在她胸前撫摸。
顧師言的心猛烈收縮起來,縮成蠶豆一般大,空蕩蕩的無依無憑,驀然狂嚎一聲,好似困獸悲鳴,甩開藤原空嬋的手,轉身狂奔。
圓笠掉了、衣衫被荊棘掛破了,顧師言渾身不覺,傷心之痛比斷臂更甚,只有不停地奔跑,才可以逃開那揪心摧腸的一幕。不知怎的就奔回新野城,到了一家酒店裡,一碗一碗的灌酒,以求一醉,然而酒也和他作對,白水似的沒有酒味,一罈燒酒下肚,腦子依然清醒,草地上那糾纏著的身體一下一下撕扯著他的心。
酒店門外來了一群遠客,人聲嘈雜,忽有一匹高頭大馬竄進酒店來,對著顧師言昂首嘶鳴。顧師言抬起頭,睜開佈滿血絲的醉眼,見一個碩大的黑馬頭對著他噴響鼻。顧師言搖搖晃晃站起身,一把摟住黑馬頭,叫聲“我的黑駿馬”,涕淚俱下。
酒店隨即湧進一群人,一個女子叫道:“公子公子”,卻是縈塵的聲音,顧師言一下子醉死過去。
中卷 二十、長夜殺氣橫萬里
顧師言醒來時已是後半夜,宿酒未消,頭痛欲裂,側頭看,油燈下有個人趴在他床沿鼾睡,細看卻是侍僮泉兒。對面窗下坐著一女子,纖弱的背影微微聳動,正低聲啜泣。那女子聽到床上顧師言翻身的聲響,回過頭來,消瘦的俏臉有明顯的黑眼圈,眼睛顯得格外大。
“縈塵!”顧師言叫道。
縈塵叫了一聲“公子”,幾步來到床前,淚流滿面伏在顧師言胸前,哽咽不能出聲。泉兒也醒了,一臉惶惶然,不敢說話。顧師言問:“縈塵,你們怎麼來了?”縈塵抽抽噎噎道:“是黑駿馬帶我們來的。”
顧師言一愣,自他斷臂之後黑駿馬便蹤影不見,至今已近兩月,這麼說這黑駿馬竟然是奔回長安引人來救他?黑駿馬忠心可嘉,畢竟沒有人的智計,遠赴長安求救,他顧師言屍骨都寒了。
縈塵也無暇說前因後果,抬起淚眼問:“公子你這是怎麼了,你的手——?”顧師言眼望屋頂,不答。
有人叩門,是杜瀚章的聲音,顧師言坐起來身來。泉兒去開門。杜瀚章進來道:“顧訓你醒了。”走過來坐在床沿上,問:“發生了什麼事?是馬元贄一夥把你害成這樣的?”顧師言握了握杜瀚章的手,搖搖頭,道:“不是,是我自作自受。”杜瀚章看了縈塵一眼,縈塵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其中緣故。
天快亮了,縈塵服侍顧師言洗漱後,出去與杜瀚章手下一干人相見,戚山堂、卞虎、西川名醫封子期等人都在,約有十餘人。
杜瀚章問:“顧訓,你在長安留下書信後就不知所終,卻跑到新野來做什麼?你我摯交,什麼話不能告訴我!這斷臂之恨,非報不可。”杜瀚章見顧師言木呆呆樣子,想以仇恨來激起他的意氣,不然這樣死氣沉沉的實在令人擔心。
然而顧師言就好像丟了魂似的,只是搖頭,卻不說話。縈塵在一邊淚光盈盈,不知所措。杜瀚章轉身出門,不一會牽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