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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起,縈塵叫道:“公子公子!”再看顧師言,已被禁軍押上馬,鐵蹄雜沓而去。
縈塵六神無主,執著杜瀚章的手流淚,央求道:“杜公子,你一定要救救他,你一定要救救他。”杜瀚章道:“姑娘放心,顧訓是我好友,我自會竭盡全力相救的,神策軍將官我也識得幾個,我立即找他們去。”當即命卞虎送縈塵回府,他與戚山堂趕往朱雀門外神策軍大營。
且不說杜瀚章等人為解救顧師言四處奔走,單說顧師言被遮住雙目帶到神策軍大營,待到撤去面罩又可視物之時,卻見身陷囹圄,手足俱被粗鐵鏈銬住,稍一活動鐵鏈便叮叮鐺鐺響,牢室之中只顧師言一個人,押他進來的軍士鎖上門走了。牆角有一盞油燈,不知能亮到幾時?顧師言坐在草墊上思來想去,想不出誰能救他出去,又不知蔣士澄要如何處置他?殺頭顧師言倒不是很怕,就怕被弄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心裡打定主意,萬不得已時便咬舌自盡,好男兒視死如歸,決不能讓蔣士澄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轉念又想到縈塵、想到衣羽、想到烏介山蘿、想到八千里外的母親,顧師言心中傷痛漸生,覺得自己尚有許多事情未了,如何能草草斃命於斯!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牆角油燈暗而復明,有人開了牢門。顧師言坐直身子,卻見蔣士澄皮笑肉不笑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紅袍客,其中一個顧師言認得,便是年前追蹤顧師言到潼關附近的野店,卻與南詔金錘將大繁樹交手以至嘔血而逃的那個。
蔣士澄打個哈哈,開口卻道:“給顧公子上酒菜。”牢門外應聲進來一個提著食籃的軍士,在顧師言的床前矮几上擺上一壺酒,四樣精緻小菜,然後一聲不響地退下。蔣士澄做個手勢“請”。
顧師言不知他有何詭計?以蔣士澄之狠毒,決不會因為自己明日要殺頭而心生憐憫賞一頓飽飯吃的!那麼是想收買自己?也許蔣士澄想求自己教授他圍棋,哈哈,這就奇了!瞎猜無益,不如飲酒吃菜,當即拿起筷子,自斟自飲起來。
蔣士澄負手而立,眯著一雙蛇眼,見顧師言吃得香甜,還殷勤勸酒道:“這是江南梨花酒,顧公子多喝幾杯吧”。顧師言忽然停杯不飲,道:“可惜可惜”。蔣士澄問:“何事可惜?顧公子有事儘管明言。”
顧師言道:“蔣大人,在下是富家子弟,平日在家用餐那是女樂前陳,絲竹弦管,更有嬌娥美婢淺斟低唱,這才吃得好吃得飽,似這般鐵鏈加身實在是食難下嚥。”
蔣士澄尖著嗓門笑將起來,道:“顧公子家財萬貫,咱家也有所耳聞,身處大牢也如此挑剔,好性子好性子,咱家喜歡。”
顧師言心想蔣士澄在說反話了,看來要翻臉。未料蔣士澄即命身邊一紅袍客為他除去手足上的鐵鏈。那位當日遭大繁樹金錘擊傷的紅袍客上前伸出骨節突出的大手,也不用鑰匙,生生用勁把鐵鏈扯斷。
顧師言吃了一驚,道:“這位紅袍先生神力驚人,在下倒突然想到一事。”蔣士澄問:“何事?”顧師言道:“這紅袍先生日後若是犯了事,那如何囚禁得住他!”
那紅袍客怪眼一翻,道:“胡說,我會犯什麼事!”(文*冇*人-冇…書-屋-W-R-S-H-U)
蔣士澄顯得虛懷若谷,笑道:“顧公子說笑了,這兩位都是我禁軍高手,對魏公忠心耿耿,即便偶爾犯下些有違大唐律令之事,咱家也會替他們擔代。”顧師言道:“哦,只要忠心於魏公與蔣大人,那麼儘可為所欲為了?”
蔣士澄像個老女人一樣笑將起來,道:“顧公子果然是聰明人,咱家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好好好。”
顧師言原以為蔣士澄還有話說,未想蔣士澄說完“好好好”後就帶著兩個紅袍客走了,真令他摸不著頭腦,好比下棋,知道對方有一步一擊致命的好棋,但對方偏偏懸著不走,只顧在他處下棋,自己偏又騰不出空去補,不得不跟著應,感覺很彆扭很難受。蔣士澄如此做作究竟為何?真是要自己效忠於他?我顧師言也不是什麼厲害人物,有什麼可利用的?
牆角油燈也是古怪,燈油好似燃不盡的,一直亮著。顧師言酒足飯飽,無所事事,先在心裡將日間與閻景實的對局默想了一遍,然後盤坐練功,然後睡覺,很有點今朝有酒今朝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超然木然,顧師言覺得自己不會死在這裡,要死也是死在別處。
正這時,牢門又開了,隨著一陣脂粉香氣,進來一女子,這女子身材高挑,小袖長裙,梳反綰髻,飾北苑妝,肌膚白膩,容色美豔,提裙躡步來到床前,開口便道:“顧公子,怎麼不等賤妾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