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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富商小妾陶小萼見車隊多了一女子為伴,甚是高興,叫餘富商到別的車去,邀衣羽與她同乘一車。衣羽戴著帷帽面紗騎在黑駿馬上,搖手婉拒。陶小萼兩頰紅腫未消,一張嘴卻是不得停,在車窗裡和衣羽扯閒話,見衣羽不搭理她,又對顧師言道:“顧公子,你哪裡尋得的這麼位美人?當真好眼力。”
顧師言隨便答應了一聲,忙離她遠點,心想多說兩句你又得吊到樹上去了。顧師言騎的是鏢局趟子手的馬,那趟子手巴不得到車上去坐著。
車隊浩浩蕩蕩,翻山越嶺,渡水穿林,一路南下,經山陽,過青銅關、紫陽、萬源,來到長江北岸的重鎮奉節。南詔使團與威武鏢局車隊在此要分道而行,威武鏢局棄車乘船,順江東下,直至洞庭湖。而南詔使團折而向西,繼續朝天府進發。
顧師言命泉兒與阿羅陀隨雲天鏡去岳陽,再轉道回柴桑,向家中親人報個平安。阿羅陀卻表示要跟著顧師言,他要保護公子爺。泉兒只好含著眼淚,隨雲天鏡等人上船,一副悽悽惶惶的樣子。雲天鏡叫顧師言放心,他會派人送這侍僮到柴桑的。
送別雲天鏡鏢隊,顧師言與衣羽、阿羅陀三人隨南詔使團西去成都。
李太白詩云“蜀道難,難於上青天”,指的是入川這數百里山路,過了這重重山嶺便是一馬平川的成都平原。成都乃西川節度使行轅駐地,因酋龍殿下在成都求師學習,所以使團要先到成都向殿下稟報,爾後再回南詔都城太和城。
這日車隊來到巴河東岸,見河水湯湯,源出大巴山,自北向南不息奔流。杜存誠對顧師言道:“沿河岸往上游行七、八里地有一浮橋,可過車馬。”
眾人沿河岸北走。入川已三日,天氣甚好,長安關中一帶連降大雪,而兩川之地卻是冬陽暖暖,草枯大道直,雪盡馬蹄輕,顧師言只覺胸懷大暢,側臉看身邊的衣羽,已將帷帽除去,露出雪膚花貌,見者驚為天人。車隊在前,顧師言與衣羽二人落在後面,盡說些不相干的話,旁人聽來或許味同嚼蠟,但對於情網中的男女,卻覺句句甜蜜受用。顧師言一向崇尚豪俠,鄙薄為情所困者,不料情到臨頭,似乎猝不及防,一下子便深陷其中,這白衣女郎雖說醋勁有點大,但容色絕美,對顧師言也甚是溫柔,吉備大師說她是“禍胎”當真是豈有此理!
身後響起急促的馬蹄聲,約有四、五匹馬衝了上來。顧師言與衣羽帶住馬往路旁一讓,那五匹馬如疾風般從身邊刮過,馬上乘客四男一女,俱是漢人裝束,那女子側臉看了衣羽一眼,讚道:“好一個美人!”眨眼便到了數丈外,卻又扭頭盯了顧師言一眼,“咦”了一聲,馬不停蹄,背影已遠。
衣羽看顧師言神情有異,便問:“那女人為什麼盯著你看?”顧師言不答,皺眉思索,忽然叫道:“啊,就是這個女人,在松果山道上扮作烏介山蘿刺了我一刀的,快追。”兩人快馬追上車隊,顧師言對杜存誠略略說明情況,請他相助。杜存誠一臉的為難,直言道:“不瞞顧公子,南詔是小國,夾在吐蕃與大唐之間,向來是兩面討好,不敢得罪任何一方。更何況這朱邪元翼勇悍無比,我等久有耳聞,即便相助,恐亦無濟於事,徒增傷亡。”
顧師言見杜存誠不肯相助,心下焦急,衣羽道:“顧訓,我們去追。”顧師言心下躊躇,他自己行險犯難是在所不辭,但衣羽和他一起去追卻令他不安,老實說衣羽身手遠在他之上,阿羅陀也是甚有勇力,但面對的是老奸巨猾的朱邪元翼,那是沒有半分勝算的。顧師言行事一向穩重,好比他的棋風也以從容厚實不戰屈人見長,莽撞追擊實屬無謀。忽然想起那曾刺傷他的冷豔少婦明明已認出了他,為何依舊匆匆而去?按理說應該找他麻煩才對呀!明白了,他們必是為了躲避強敵。
一念及此,顧師言面露喜色,道:“若我所料不差,朱邪元翼的剋星即刻便到。”對衣羽道:“我們往來路去看一看。”兩人馬匹尚未掉過頭來,就聽矮胖子大繁樹叫道:“是有一人追來了,只有一個人呀,朱邪元翼怕他怎的!”
上卷 八、匣裡金刀血未乾
單人獨騎,皮靴氈笠,自長安城於顧師言別後二十日,大劍師尉遲玄輾轉數千裡,一路追蹤朱邪元翼父子來至西川,其間兇險勞頓自不待言,然而一眼看上去,尉遲玄衣淨體潔,神色如常,沒有半點風霜憔悴之色,只有他那匹坐騎略顯疲態。在這裡遇到顧師言,尉遲玄甚感意外,堅毅冷峻的面容露出一絲笑意,道:“顧公子,人生何處不相逢?你是後來居前,哈哈。如此說老賊朱邪元翼便在前面,很好,明日在營山相見,且看我如何取老賊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