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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控制她了。”
“關於項鍊,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不是瞎許願。既然你變著法兒要我離開你,我不給你項鍊是理所當然的。我不明白我怎麼背叛你了。我哪一點自私啦?怎麼能說我炫耀自己有錢呢?我一直對你說我是個窮光蛋,分文不名。你這樣認為就錯了,我的寶貝。我哪一點自私嘛?你明明知道,我唯一關心的就是你。”
“對,對,你儘管講吓去,”她揶揄地對他說,同時做了個表示蔑視的動作,然後把臉轉向那個舞蹈演員:
“啊!他那雙手太不可思議了。我是女人,但我做不出那樣優美的動作。”她把臉對著他,用手指著羅貝那張抽搐的臉說:“你看,他受不了啦。”她低聲對那位舞蹈演員說,一時的衝動使她變得和暴虐狂一樣殘酷,然而這並不是她對聖盧的真實感情。
“聽著,最後一次,我向你發誓,一星期後你要後悔死的,你求我來我也不來了,酒杯已經滿啦,你當心點,沒有辦法再挽回了。你總有一天要後悔的,那時可就來不及羅。”
也許這是他的心裡話。離開情『婦』他固然很痛苦,但在他後來,與其象這樣在她身邊受罪,倒不如早一點分手的好。
“親愛的,”他又對我說,“別呆在那裡,我跟你說,你會咳嗽的。”
我向他指了指我身邊的佈景,意思是說我動不了。他輕輕『摸』了『摸』頭上的帽子,對身旁那個記者說:
“先生,請您把香菸扔掉好不好,我朋友不能聞煙味。”
他的情『婦』沒有等他,就朝她的化裝室走去了,走了幾步,她又回過頭來:
“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他那雙小手也象這樣靈巧嗎?”她假裝天真,用做作的動聽的聲音向著舞臺深處的那個男舞蹈演員喊道。“你看上去真象個女人,我相信,我跟你就象跟我的一個女朋友一樣,會合作得很好。”
“據我所知,這裡並不禁止抽菸呀!有病就該呆在家裡嘛!”記者說。
男舞蹈演員向女喜劇演員神秘地笑了笑。
“啊!別說話,你讓我發瘋了,”她對他喊道,“我們以後再約會”
“不管怎麼說,先生,您不太禮貌,”聖盧對記者說,他仍然心平氣和,彬彬有禮,彷彿只是在確認一個事實,在對一次事故作出事後的裁決似的。
就在這時,我看見聖盧把胳膊舉得高高的,彷彿在給一個我看不見的人打手勢,或者象一個樂隊指揮,因為他剛說完這幾句有禮貌的話,卻舉起手來在記者的臉上摑了一記響亮的耳光,中間沒有任何過渡,就象在一組交響樂或芭蕾舞曲中一樣,只根據琴弓的一個動作,優美的行板樂曲即刻換成了狂暴的旋律。
現在,戰爭的狂怒接替了外交家溫文爾雅的談話,接替了和平時期的微笑策略,如果你打一記,我還一拳,雙方不打個頭破血流那才怪呢。但我不明白(我就象看到兩國之間本來可以透過調整邊界解決的矛盾竟然發展成為戰爭,或者看到一個病人僅僅因患肝腫瘤就喪失了生命那樣,感到這極不公正),聖盧剛才說話還帶點兒客氣的意味,怎麼會突然做出同前面那些話毫無關聯的動作。這個舉手打人的動作不僅侵犯了人權,而且違背了因果關係的原則。然而,在容易衝動的一代人身上,是會exnibilo1做出這個動作來的。幸好記者沒有還手。這記猛烈的耳光打得他差點兒摔倒,他的臉刷地變白,他猶豫了一下,但沒有把手舉起來。至於他的朋友們,有一個很快別過腦袋,假裝專心在看後臺一個顯然並不存在的人;第二個裝作眼睛裡掉進了一粒灰塵,使勁地合上眼皮,痛苦地做著怪相;第二個則喊著衝到臺下:
“我的上帝,我想演出就要開始了,去晚了會沒有位子的。”
1拉丁文,意即:無緣無故。
我本想勸一勸聖盧,可我看見他對那個男舞蹈演員生那樣大的氣,怒火都要從他的眼睛裡冒出來了。這股怒火猶如骨架,把他的臉頰繃得緊緊的;他內心的激動完全凝固在臉上,他甚至無意使臉部肌肉放鬆。既然是這樣,他就根本不會聽我的話,也不會作出響應。記者的三個朋友看見事情已經結束,便回到他的身邊,但仍心有餘悸。可是,儘管他們為自己的行動感到慚愧,卻仍然堅持要他相信他們確實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因此,他們一個說眼睛裡掉進了灰塵,另一個說鬧了場虛驚,以為戲就要開始了,第三個則說看見有一個人走過去,長得和他兄弟象極了。他們甚至還抱怨,說他不瞭解他們的心情。
“怎麼,你沒看見?你眼睛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