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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不知讓瑪麗—埃納爾多高興哩!
家裡人都這樣稱呼羅貝的母親德…馬桑特夫人,埃納爾…德…聖盧的遺孀,用以區別於她的堂弟媳德…蓋爾芒特—巴伐利亞公主,另一個瑪麗。為了避免混淆,巴伐利亞公主的侄兒、堂兄妹和夫兄弟在她的名字後面或者加上她丈夫的名字,或者加上她自己的另一個名字,這樣就成了瑪麗—希爾貝,或瑪麗—海德維格。
“頭天晚上預演了一下,真是洋相百出!”德…蓋爾芒特夫人揶揄地繼續說,“您想象一下她是怎樣朗誦的吧,剛唸了一句,甚至不到一句,僅僅唸了四分之一句,就停下來,一停就是五分鐘,我一點也沒有誇大。”
“是嗎,是嗎,是嗎!”德…阿讓古爾先生驚叫起來。
“我極有禮貌地向她暗示說,她這樣停頓,會讓人感到莫名其妙。她原話是這樣回答我的:‘念臺詞就應該象在作詩一樣。’您想一想,這個回答不是太怪了嗎?”
“我以前一直認為她詩朗誦得不壞哩,”兩個年輕人中有一個說。
“她一竅不通,”德…蓋爾芒特夫人說。“再說,我不用聽她朗誦,只要看見她手裡拿著百合花,就心中有數了!我一看見百合花,就立刻知道她沒有本事!”
她的話引起了鬨堂大笑。
“姑媽,那天我拿瑞典王后給您開了個玩笑,您沒介意吧?
我向您請罪來了。”
“不,我不介意。你要是餓了,我甚至還讓你吃點心呢。”
“喂,法爾內爾先生,您來扮演女招待吧,”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對檔案保管員說,照例開了個玩笑。
德…蓋爾芒特先生把靠在安樂椅上的身子直起來(帽子就在他身邊的地毯上),心滿意足地審視檔案保管員給他端來的幾盤花式點心。
“好極了。既然我和諸位已慢慢熟悉,就可以吃一塊『奶』油蛋糕了,看樣子很好吃。”
“先生扮演女招待象極了,”德…阿讓古爾先生學著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的樣開了個玩笑。
檔案保管員把點心端給投石黨歷史學家。
“您乾得很出『色』,”投石黨歷史學家戰戰兢兢地說,努力想贏得大家的好感。
因此,他朝那幾位也象他那樣說了恭維話的人偷偷掃了一眼,彷彿要與他們串通似的。
“請告訴我,我的好嬸母,”德…蓋爾芒特先生問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剛才我進來時遇見的那個儀表堂堂的先生是誰?我好象應該認識他似的,因為他很客氣地朝我敬禮了,但我沒有認出是誰。您知道,我對記名字最頭疼,這很討厭,”
他得意地說。
“勒格朗丹先生。”
“喔!奧麗阿娜有一個表妹,她母親的孃家姓格朗丹。我記得清清楚楚,是鷹派格朗丹。”
“不對,”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說,“這之間沒有任何聯絡。他們就叫格朗丹,什麼稱號也沒有。但是,他們求之不得,你給他們加什麼,他們就會要什麼。那人的姐妹就叫德…康布林梅夫人。”
“喂,巴贊,您肯定知道嬸母講的是誰,”公爵夫人忿忿地說,“就是那天您一時心血來『潮』,打發來看我的那個肥胖的食草動物的兄弟。她呆了一小時,我想我都快要瘋了。可是剛開始,當我看見一個我素不相識的長得象一頭母牛的女人進來時,我以為來了個瘋子。”
“聽著,奧麗阿娜,她懇求我要您接待她,我總不能對她失禮吧。再說,嘿、您也太誇大其詞了,她怎麼會象一頭母牛呢,”他又說了一句,象是在埋怨,可是卻微笑著朝聽眾偷偷看了一眼。
他知道,他妻子的興致需要用合乎情理的反話刺激,臂如說,不能把一個女人比作一頭母牛啦,等等。這樣,德…蓋爾芒特夫人會說出比第一個比喻更幽默、更妙趣橫生、更別出心裁的話來。公爵天真地『毛』遂自薦,不『露』聲『色』地幫助妻子大顯身手,就象是一個在一節車廂裡偷偷幫助賭徒玩猜牌賭博的秘密同夥。
“我承認她不象一頭母牛,因為她象一群母牛,”德…蓋爾芒特夫人大聲說。“我向您發誓,當我看見這群母牛頭戴帽子,走進我的客廳向我問候時,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很想對她說:‘不,母牛群,你弄錯了,你不能同我交往,因為你是一群母牛,’但一邊又搜尋記憶,終於想起來您的康布林梅是多羅西婭公主(她說過要來看我,也長得象一頭母牛),我差點兒叫她公主殿下,用第三人稱同一群母牛說話。她和瑞典王后也有想象之處,都長著鳥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