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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優美的纖影,轉眼八年過去,往昔的一切卻歷歷在目。辟雍中雪白的塔樓頂,年少的男女在星辰璀璨的夜,並肩仰望著皎月東昇。後山如茵的綠草上,留下他們踏青的足跡,其時柳絮如雪,揚揚灑落在輕薄春衫上。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西風悲畫扇!
樸遊也不搭腔,車廂內一片沉默。突然馬車一頓,樸遊掀開簾子:“到了。”
六駕並行的青石道旁,巍峨壯麗的宅院連綿逶迤,一眼望不到盡頭。當門兩座石獅,刻得栩栩如生,聳著賁張的鬃毛,吞吐出尊榮富貴。青衣烏帽的僕役候在簷下,見到家主歸來,立刻圍攏將前。
秦簡佇足仰望,晴朗的陽光下,府門上的銅釘熠熠生輝,晃得人眼一片花白。他長聲笑道:“果然是侯門深似海,我要有這麼座宅子,做夢都要笑醒。”
樸遊見他恢復往常,也不以為意:“名利不過身外物,以你秦簡一身才學,真要入世,十座這樣的宅子還不是唾手可得。別廢話了,燕蓀候了許久,我們還在府外磨蹭,可討不了好去。”
兩人穿過幾進院子,沿著長長的迴廊,來到一座獨立的院落,四下裡雕樑畫棟,入眼華美異常。天井中栽有幾株雲松,遮天蔽日,闢出一方陰涼,擋住秋老虎的肆虐。中間一條卵石道,直通主廂,兩側各有一汪清水潭,用磨光的雲母石砌起,涼意森森,澈可見底。
秦簡正要邁步,身前的樸遊步子一頓,突然側向讓開——石道的盡頭,不知何時立了一人。以秦簡的靈覺,百步之內異動難逃耳目,而這人突如其來,之前竟毫無察覺,似乎有院落以來,他便立在此處,與雲松清水渾然相融。
秦簡眯起眼睛,迎向那人目光,距離不過五丈,但視野一片氤氳,竟連面目也分辨不清,只可感受到那道目光,銳如鷹隼。那人驀地踏前一步,無盡威壓就此籠來,周遭分明靜極,但在秦簡而言,卻似狂風雷霆交加。以那人為源頭,十丈方圓竟自成天地。
一聲長笑,秦簡不退反進,背嵴挺直如槍,硬撞進那方天地。一身青衫無風自動,先天氣場籠罩開去,硬將那方天地迫退數丈。
兩人互不相讓,氣場爭鋒之下,原來的圓狀擠成方面,倏忽消漲,誰也迫不過水潭。正當此時,異變又生,那兩汪清水似難承重壓,滴溜溜形成漩渦,愈卷愈疾,最後騰空而起,一徑注到兩方氣場間,一滴不剩,布成巨大均勻的水幕,橫亙於虛空中。
樸遊早已知機退開,見此情景苦笑:“先天領域麼?”
武者未至先天境界,難與方仙爭鋒,其關鍵所在,便是先天領域。當唿吸吐納由外而內,氣場便可釋放,籠罩在身周,在此領域內,武者可自成天地,一切法則出於一己。方仙道法再瑰麗雄奇,遇上領域之力,也只能徒唿奈何。
但天地之廣,習武者不可勝數,臻至先天境界者卻鳳毛麟角。以齊田國之強盛,招攬的先天武者也不超過五人。而現在一個院子裡,卻看到了兩個極道武者交鋒,真是稀罕事。樸遊也是研習武技出身,一邊感嘆羨慕,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
場中兩人僵持不下,水幕波動劇烈。突然,秦簡伸出一手,虛空書寫,便見水幕上現出:“天下間最接近絕世的武者——軒轅?”字跡狂放不羈,就這麼凝定不散,頗有幾分玄奇色彩。
那人也不答應,虛空一抹,一般伸手寫道:“天下間最可能臻至絕世的武者——秦簡?”一派沉雄氣象,卻與秦簡風格迥異。
兩人同聲長笑,爽冽之極,倏忽之間,領域同時撤去。水幕失去支撐,漫天灑開,好似一場瓢潑大雨。秦簡終於看清那人,一襲英雄氅,虯髯如針,根根挺直,面目黎黑,卻閃爍著如同古玉的豐澤。身量並不長大,但立在石徑盡頭,彷彿能撐起一片天地。
秦簡心生仰慕,走將上前:“真是軒轅兄當面麼?在謖下時就渴望一見,今日終於老樸,你怎麼不早說,是否存心要我們打上一場,好給你一開眼界?”
軒轅是威名頗盛的武道強者,出道以來遍會方仙高手,無一敗績。最出名一戰是與星宿海長老利若孤論劍三日夜,最終以平手收局。利若孤早臻煉神巔峰,號稱絕世之下無敵手。軒轅因此一戰成名,被譽為最接近絕世的武者。秦簡雖未嘗謀面,但神交已久,同為武道強者,自然惺惺相惜。
軒轅一擺手,笑道:“這須怪不得樸兄,我也是久仰秦兄大名,想當面見識一番。”
樸遊微笑上前,正要插話,陡聽廂房中悅耳的女子聲音傳出:“真是兩個混蛋,好好一間雲松居,叫你們糟蹋成這樣子,居然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