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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見,羞煞一干同窗。”
青年悠然搖著摺扇,一臉得意。女郎斜乜一眼,罵道:“登徒子!”
樸遊莞爾一笑:“本人齊田國鴻臚寺少卿樸遊,奉尚書省鈞令,特來迎接扶湘小姐仙駕。”他手一揮,一干差役早已備妥,只待禮炮一鳴,鈞樂齊奏。
扶湘伸手一擺:“我最厭煩繁文縟節,再說舟車勞頓,少卿大人差人將我送往驛館即可。”樸遊賠笑道:“這與典制不合,仙使身份貴重,若無相應禮樂迎駕,傳到諸國耳中,可要笑我齊田國鄙陋了。”
扶湘卻不理會,徑自登上道旁馬車,樸遊無奈之下,只好命一干差役護送。馬車徐徐碾動,門簾卻被掀開,扶湘探首出來:“不知樸大人在謖下辟雍修習何藝?”
樸遊一愣:“說來慚愧,在下正是修習武技。”扶湘一點頭,不置可否,仍不看那青年一眼,放下了簾子,飛快地驅車離去。
只剩樸遊與那青年並肩立在埠頭。浩蕩河風吹來,兩人衣袂飛揚,掩映在長天秋水中,丰神俊朗至極。
“多少年沒見了,老樸?”青年手搭樸遊肩頭。
樸遊臉現悵惘,望著滔滔漕河:“謖下一別,已有八年了。那年我剛二十,眨眼之間已近而立。我們入學時栽下的青松,現下已經很高大了吧?”
青年笑罵道:“別酸了,那幾棵樹我年年去培土,都厭煩了。還是你老哥混得好,鴻臚寺少卿,從三品官了吧?”
樸遊苦笑道:“家族遺蔭而已,算不得什麼,整日迎來送往,不知有多煩悶,不如你秦簡在辟雍做個博士痛快!”
那青年卻叫秦簡,只聽他道:“這是我等小民沒資格享受的煩惱了!”樸遊擂了他一拳:“中原諸國沒少延攬你吧,少在這邊清高。”話頭一頓,問道:“你和那扶湘怎麼鬧起來?”
秦簡答道:“說來也巧,我的座船竟與她同時到,迎賓船又只有一艘。這丫頭打出仙宗的招牌,硬要搶先上岸。本來好男不與女鬥,但謖下的名頭弱不得,我便搶了小舟先行,這丫頭倒也好勝,尾隨就追來,硬是變成場較量。”
樸遊大搖其頭,見秦簡一臉得意,倒不知說什麼。
謖下辟雍與仙宗的恩怨,幾日幾夜也說不完。仙宗是中原諸國的守護,地位崇高自不待言。而謖下辟雍則是中原強者的搖籃,由絕世守護陸沉建於五百年前,以武立世,門下英雄輩出,又另設五藝,計有兵、政、匠、醫、卜,諸國將相半出其門,影響之深無人可及。
雖說仙宗地位無可動搖,但謖下辟雍日趨抬頭,兩者同在中原,自有一番明爭暗鬥。兩人水上狂飆,緣由便在於此。
一干差役被打發走了,長長的河堤上,兩人漫步而行。青翠柳枝隨風婆娑,恰似女子婀娜的舞姿,兩岸簷宇壯麗,彰顯出中原第一名城的氣象。秦簡拊著摺扇,搖頭晃腦:“果然是濱海之都,氣象萬千。老樸,你可要做好東道,我早聽說清河坊中雲集人間秀色,嘿嘿,有詩證曰:平生不作清河郎,嫖盡天下亦枉然。”
樸遊瞪大眼睛:“這是誰說的,有辱斯文至極!”秦簡大笑道:“政藝同窗司馬。這傢伙現在閩越國,官至翰林學士,儼然一代詞宗。前年我出使金陵,這傢伙請我到秦淮河,盡興玩了三日。”
樸遊嘆道:“文人無行,文人無行!清河坊的念頭你儘早打消,今天真和你去了,別說御史臺那幫老大人,燕蓀就不會放過我!”
聽得“燕蓀”之名,秦簡突然僵住,臉色一暗,強笑道:“她還好吧!”
樸遊看在眼裡,若無其事道:“老樣子,還是成天在家鼓搗醫術。聽說你要來,一早就張羅開,今天更親自下廚,備好一桌酒菜。”
秦簡嗒然若喪:“我就不去了就告訴她,我一路舟車勞頓,厭惡繁文縟節,先到驛館歇息。”
樸遊拽住他肩:“你若想驛館被拆,不妨試試!”兩人已出了河堤,迎面一條通衢大道,車馬遊人如織。樸遊攔了一輛馬車,幾乎是連拖帶拽,將秦簡挾持上去,末了笑道:“今天還有一位貴客,你若不見,要致終生之憾。”
秦簡心亂已極,只是頷首示意,卻沒問個究竟。
馬車在青石道上轔轔碾動,沿途樓宇壯麗,巍峨輝煌。天下商貨萃集此都,南疆的奇獸藤榻,閩越的絲綢美酒,嶺南的菸絲茶葉,清蒙的巧械香油,乃至草原的駿馬奴隸,都透過網布中原的漕河運抵。商人逐什一之利,貨賈東西,而齊田國都正是終點。
若是尋常時候,秦簡定要興高采烈,此刻卻緘聲坐著。腦中翻來覆去,盡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