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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向秦簡道:“聽說秦兄在謖下是習醫藝,要煩你慧眼來辨認一番。”她遞過手裡匣子,眼中閃過狡黠之色。
秦簡疑問重重,啪地開了蓋子,但聽嗡嗡之聲響起,兩點銀光竄向他腦門。他不假思索,迎面吐口勁氣,將其迫回匣中。洪閔這才看清,原是兩隻小蟲兒,外殼泛著金石光澤,頭呈尖喙狀,不由失聲喊道:“蠱蟲!”
長老也無法鎮定,失神站起,身遭光暈湧出,牢牢護住全身,斥道:“扶湘,你怎麼不說清楚,若秦世兄一個鬆懈,你便要築成大錯。”以他煉神巔峰的修為,對這兩隻不起眼的小蟲,也是深懷戒意,不亞於絕世強者當面。畢竟傳說之中,這小玩意兒可怕之極,跡乎怪力亂神之屬,容不得一絲懈怠。
秦簡搖頭笑道:“長老錯怪她了。這蟲子名喚信蠱,是蠱蟲中唯一無害的類別,不能鑽人肌體,噬人精血。唯一的用處,不過被醫者馴服,在深山大澤中尋找同類。這內奸也是鬼才一個,竟能以信蠱為工具。”
洪閔驚魂莆定,上前細看,不由嘖嘖稱奇。長老重又坐下,嘆道:“中原果是人傑地靈,奈何不一心向外,而生蕭牆之禍,豈不令人扼腕嘆息。”
秦簡臉現憂慮,道:“信蠱雄壯矯健,用不了多久,惡蛟就能得到訊息。船隊如何應對強敵,還要長老儘快示下。”
長老仍是淡然:“扶湘且收起這玩意兒,用火焚化掉!兩位大人午間尚未用餐,吩咐廚下備桌宴席。”
秦、洪兩人相顧愕然,強敵將至,這老傢伙竟能無動於衷!究竟是兵家氣度,還是成竹在胸?兩人滿腹狐疑,卻不便出言相詢。
不片刻,便有武士送上菜餚。洪閔飢腸轆轆,正要謙讓幾句,便作饕餮大嚼。卻聽長老道:“倉促之間,甚是簡陋,待老朽喚兩個粗莽武夫上來助助酒興。”說著一擊雙掌,便有兩人自廊上行來,推門而入,身著魚鱗青銅練甲,頭冠雲紋虎鏡兜鍪,凜凜殺意懾人心魄。
秦簡望見頭盔上雲紋,險些失聲站起:“驍天騎!”戰艦上只有普通武士,這兩人從哪裡鑽出來。且驍天騎行動,從來不下十人之數,將是何等強的武力。
長老頷首笑道:“他們分別喚做雲三、雲四,是驍天騎中的雲長,只諳些打打殺殺的粗活,所幸酒量頗豪,能陪兩位喝幾杯。”
秦簡打量著兩人,見其神光內斂,顯然都有周天修為,不由暗暗心驚。驍天騎五十人為一雲,此刻兩位雲長蒞臨,這羽飆號上想必藏了一百精銳。那黑衣人真是煳塗,只打探到武庫長老一人,卻漏了真正的伏兵。
“兩位且淺酌一番,待到了怒鵬礁,且看我仙宗壯士齊出,破強敵於怒海,到時刀兵為餚,戰火為羹,更能喝個痛快。”長老殷勤勸酒道。
洪閔雖腹中飢餓,卻渾無吃喝心思——一百驍天騎呵,可是足抵數萬雄兵的戰力,在這孤海之上,有誰可抗手。他避開雲三、雲四的目光,戰戰兢兢地坐著,背嵴上已溼了一片。
秦簡嘆息一聲:“長老手段果然厲害,固欲取之,必先予之,這第二輪訊息傳遞,想必是故意留下的破綻,即便對方放出鳥群,武士們也會漏下幾隻不射。”
長老微笑道:“從一開始,這便是局博弈,究竟誰是獵物,還真難以說定。我蓬萊此次既出動一百驍天騎,當然要畢其功於一役。”
秦簡若有所思:“所以長老必須要暴露,否則惡蛟不會傾巢而出,而改變航道云云,也是故佈疑陣,煞有其事,讓惡蛟徹底打消疑慮。”
長老舉杯致意:“還要感謝秦世兄,如非你適時出手,我們還要煞費苦心,既放走那黑衣人,又不讓他生疑,這可是個難度很大的活兒,輕重都要不得。”
秦簡苦笑不語,局勢既然到這份上,再如何狡辯,也是徒然無用。一百驍天騎外加武庫長老,如此強盛的武力,即便三萬雄兵在手,也要望風辟易。老軒轅呀老軒轅,你口口聲聲要幹票大的,別人卻早已佈下羅網,只等你一頭鑽入。一念及此,不由心急如焚,只恨孤海之上、受困之身,不能傳出訊息。
洪閔也聽出端倪,額頭冷汗泠泠直下,深悔與秦簡同船。這番短短海程,竟糾結了謖下、仙宗以及那逆鱗的紛爭,任何一方所謀,都關涉中原大勢,又豈是他能參與。完了完了,此次即便自己不死,仕途上也走到盡頭。他萬念俱灰地望去,秦簡無可奈何地苦笑。
長老令人擺上刻漏,道:“待沙粒流盡,就到了怒鵬礁,縱橫近海的怒蛟船隊就要煙消雲散,且讓他們最後蹦躂一個時辰。”
隨著船隊前行,海域越發險峻,嶙峋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