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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能到巷口“方巧娘”的鋪子裡去吃酒了!雖然他也知道,自己必須在最短的時日內給這個孩子傳授一點保命的本事。因為這孩子若是出了事,他李老蔫極有可能會被再次投入刑訊司總捕衙門的監舍之中。
李老蔫可不認為,這次再進去,還會有當年的運氣。人總是在成長的,更何況那個當年放自己出來的傢伙。
可是這十多年下來,李老蔫閒慣了,也懶散慣了,讓他安下心思帶徒,無異於痴人說夢。所以,李老蔫教得很“快”,非常之“快”,方法亦無比簡單,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那孩子接受技藝的速度,竟能快到如此地步,並且隱藏的,好像比自己還深。枉自己當年“叱詫江湖”,“萬眾敬仰”,居然也會著了他的道。
許是在方巧孃的酒坊中喝的有些多,直到李老蔫覺得自己被人掀翻在地,肩部肌肉的縫隙亦被人緊緊扣住,這才從酒醉中驚醒。他敏銳的感覺到了事情要糟。
如同又回到了當年刀頭舔血的那段歲月,李老蔫猛然深吸了一口氣,試圖繃緊肌肉、挪動臟器,控住關節。他知道,這樣的手法,一定是想在拿住自己的同時施以捆綁,但只要自己稍作準備,那麼,這世上就沒有什麼繩索能將自己捆住。可偏偏就在此刻,李老蔫腋下忽然傳來一陣痛癢,更有那麼一隻手指,快捷無比的,在其襠下的某個位置狠狠彈了一下。
“啊”的一聲,這李老蔫身體當即一縮,直接便洩了底氣。
那一瞬,李老蔫腦海中冒出了第一個詞彙“高手!”而當自己的腳趾被人提起,套上繩索。那第二個詞彙這才跟了過來,“哪來的?”
李老蔫知道,生死關頭,決容不得半分猶豫,於是他使出了最後一招,舌頭一翻,一片薄薄的鋒刃便出現在了嘴邊,可還不等他扭頭,喉頭忽然一痛,似被人輕擊了一掌,隨即脖頸上端便被一根繩索牢牢套住,向著後方拽去。
當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塞進了李老蔫的嘴裡。李老蔫徹底的感到絕望。他覺得自己很冤枉,若不是因為那個小子;若不是喝了酒;若不是太多平淡的歲月,讓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生出過防人之心,以他的本事,如何能被人擒住?可既然來人見了自己的服飾還敢動手,那必是往日的仇家。也許為了尋到這一刻,已經苦等了不少時日。而此刻一定要擒住自己的原因,無非是不想讓自己死得太過痛快。
可李老蔫覺得,這人的身手讓自己佩服,即便是死,總需看清楚這擅長捆綁的高手模樣。
忍住喉嚨裡傳來的陣陣令人作嘔的味道,李老蔫掙大了眼睛,等著那人來到自己面前。可隨著最後一個繩結被繫牢,李老蔫看到了一隻光著的腳,也看到了提著靴子的謝觀星。
李老蔫的眼中忽然湧出了淚水,這是喜悅的淚水,當然,這也是羞愧的淚水,但更多的,這是悔恨與屈辱的淚水。
謝觀星在豬肉店鋪中呆過很長一段時日,所以,他懂得如何避免殺豬時被生豬踢到,也知道怎樣讓那快瘋掉的豬崽老實一些,至於那捆豬和捆人,當然有所不同,但在李老蔫言傳身教之下,總會有些地方,可以觸類旁通。
看著謝觀星對著自己施禮致歉,又將自己抬到大門後面,李老蔫心中忽然泛起一個古怪的念頭。
李老蔫決定等謝觀星迴來。
他要好好的改改課程,教教這孩子,如何去尊師重道。但遺憾的是,很快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他想起來一件事,自己當年,這部分、好像也沒學!
穿過人聲鼎沸的諸子巷,謝觀星看到了王婆婆,她還站在自家的店門口,嚮往來的遊商客旅推薦著自己店中的茶葉。至於有沒有哪個冤大頭又買走了那四月裡的槐樹葉子,謝觀星沒有去管,自從他見過五柳巷官衙內發生的事情,謝觀星覺得,諸子巷裡每日遊蕩著的“不義”實在算不了什麼!
可能是因為謝觀星身上穿著正式捕快的官衣,諸子巷的百姓,乃至於往來的遊人客商,敢於正眼看過來的並不太多,但當謝觀星望向脂粉店裡的柳如煙時,卻是對上了眼神。可只是一瞬,那柳如煙就低下了頭,面頰上更是微微透出一抹潮紅。但謝觀星還是看到了她的手指,正悄悄的扯拽著自己父親的衣角。
當柳如煙的父親,看清楚了那穿著捕快官衣的少年就是當日諸子巷內人見人恨的謝觀星時,其人身體猛地晃了一下,面色立時就變得有些發白,手中拿著的一包脂粉也掉到了櫃檯之上。
謝觀星當然看到了這一幕,他覺得自己本應該很開心才對,可不知是為什麼,謝觀星此刻反倒是覺得有些不舒服,他覺得那些往日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