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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水桶遞給杜南,低聲吩咐幾句後,拓跋虎魂推著夏玉言向屋裡走去,邊走邊說:“小杜把水燒好後,就會叫我們。還有,下次有什麼事都叫別人做!別自己做得滿頭大汗。”
聽到他的話,夏玉言只得點頭。自從在溪邊騎馬回來後,拓跋虎魂變得更奇怪了,不時關心他,找藉口親近他。夏玉言不是笨蛋,早已發覺事情不尋常,卻沒有辦法阻止。
面對野獸,固然要掙扎反抗,但當野獸披上人皮,他反而無措起來顰眉,滿腦紊亂地想著的時候,拓跋虎魂已將他推到寢室裡去。
“在想什麼?”
“沒有。”夏玉言心不在焉地回答,抬頭,正好看見桌上放著的青花白底瓷杯。
小小的杯中裝著半滿的水,一枝花浮在杯中。
是那天拓跋虎魂硬塞到他手上的小雛菊,已經枯了大半,花瓣都變得褐黃,夏玉言卻沒有把它丟掉。那麼美麗的小花,被摘下來不到幾天就枯萎了,他看在眼中不由得升起淡淡愁思。
愁思難掩,拓跋虎魂順著他的眼神看去,也看見那朵枯萎的雛菊。
“已經謝了,明天,我再採一朵給你。”
“不!請不要。”夏玉言連忙搖頭,聽到他的拒絕,拓跋虎魂不悅,拉長聲音長長地“哦”了一聲。
夏玉言知道他不高興,輕輕地嘆一口氣。
“花好好地長在泥裡,何必把它摘下來,要它的命?”探長手,把花從杯裡拿起來,用衣袖把上面沾著的水珠小心翼翼地抹乾,之後,拿起放在旁邊的一本書,將花夾在書中。
“一朵花而已。”拓跋虎魂聽見他的話,勾起嘴角,笑問,“是不是讀書人都有傷春悲秋的毛病?”
“我不是傷春悲秋,只不過”夏玉言意欲辯解,中途卻遲疑起來,聲音漸漸隱沒下去。
“只不過什麼?”拓跋虎魂理所當然地追問起來。
“只不過”夏玉言猶疑半晌,咬一咬牙,把話接下去,“只不過覺得花兒死得冤枉。拓跋虎魂,我是男人,花兒再美也動搖不了我的心,我只想你帶著你的人儘快離開,別再擾亂我的生活。”
他的性子溫和淳厚,這幾句話於他面言,語氣已是極重,說出口後,他的心不停地跳著,眼角悄悄抬起,用不安的目光悄悄打量拓跋虎魂的臉色。
只見拓跋虎魂那張鋒利挺拔的臉孔,表情僵硬,臉上鐵青一片。手在身側緊緊攥成拳頭,提起,放下,提起,再放下,最後,斗大的拳頭重重落下。
喀啦啦!巨大的聲音在室內響起,拓跋虎魂怒極拂袖而去。
看著在眼前四分五裂的木桌,夏玉言自然膽顫心驚,與此同時亦鬆一口氣。這樣拓跋虎魂應該會死心吧?暗暗想著,杜南正好走進來,看見裂成幾份的木桌,不由得“譁!”了一聲。
明明沒有做錯事的夏玉言尷尬地垂下頭去,幸好,杜南也沒有多問,指揮兩名漢子把碎裂的木桌搬走,之後,將一個大澡盆抬到寢室裡。
“這是?”看著他們將一個可供人坐在其中泡澡的大澡盆抬進來,夏玉言一愣。農家生活其實很樸實,往日,他沐浴,不過用兩個小木盆,哪用得到這麼大的澡盆。
“是大哥吩咐的。大哥呢?為什麼不在?”杜南疑惑,左右張望起來。
“他出去了。”夏玉言輕描淡寫地回答。
“啊!那我也不待了!”
“杜南。”眼見杜南轉身便走,夏玉言連忙把他叫住,“那天,我把你打昏了對不起。”
“啊!不要緊,反正我皮粗肉厚,被你輕輕打一下頭,死不了的!”杜南笑著搔搔頭,看似毫不介懷。
“對不起!”搖搖頭,夏玉言再次道歉,神色誠懇。雖說是逼不得已,但是將杜南打得頭破血流,到底是他理虧了。
他一再道歉,杜南反而慚愧起來,“夏公子,我一點也沒有生氣,老實說,若我是你,我也會這樣做聽說,那天大哥和三哥找到你時,你差不多已經爬到村子去了,這裡離村子較遠,即使是我,快步走,至少也要半炷香時間,想不到你竟然用兩手爬去了,我實在佩服!”
說罷,還抱拳作揖,以示敬意。夏玉言也不知該用什麼話回他,只得苦笑。人,當被逼到絕境,又有什麼幹不出來?
默默無語,直至杜南退到外面去。夏玉言靜坐片刻,開始脫下身上的衣物,直至衣物盡去,他伸手摸著澡盆,心中升起新的煩惱。
該怎麼進去?澡盆約至腰高,若是尋常人只消雙腿一跨便是,但是他身負殘疾,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