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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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一眼,乃轉了話題:“這個且不說了,那宋秀才的案子有了什麼線索麼?緝捕剛才來這裡說,這三街六市並不見有歹徒、偷兒胡亂揮霍之事——這自然亦在意料之中。”
狄公又喝了一盅茶,才開口說道:“孟家一個侍婢說。宋一文在金華尚有一個情人。”
“真的?恐怕不是三瓦兩舍的粉頭吧?我在藍寶石坊向那裡的女子描述過宋一文的模樣,她們誰都不曾見過他。”
“還有。我認為宋一文來這金華有著一個秘密的原因,查詢史料看來只是一個藉口。”狄公說著從衣袖裡將秀才的六張筆錄取出交給羅應元,“這些是他半個月所作的全部筆錄。”
羅應元看了這六張筆錄。點了點頭。
狄公又說:“每天下午他去縣學書庫是裝裝幌子,晚上才去幹他的真實勾當。侍婢親眼見到他夜裡穿著黑衣褲鬼鬼祟祟溜出孟家後院,不知去向。對了,那侍婢十分相信狐狸的魅力,她咬定說宋秀才的情人是一條黑狐狸。而秀才正是被黑狐狸殺害的。顯然這決非一起行兇越貨的案子,看來罪犯之意也不在訛詐而在滅跡!”
羅應元不由喟嘆一聲,說道:“秀才又有了一個情人。一個案子一有女人參與便神秘十分,又麻煩十分。年兄,不管怎樣,明天中秋,衙門照例不升堂理事。我們還有一兩天時間喘氣,苦思冥想。”
“羅相公,今夜衙院排宴,你我是脫不出身了,你已委派了下人去偵查了嗎?”
“沒有。不過我的高師爺也會隨時將情況報來。我這裡一應刑事疑案的勘破多系仰仗了他的一臂之力。他透過他的三家親戚在城裡許多處佈下眼線,一有風聲雨影,衙裡便清楚知道,極是靈驗的。”
狄公慢慢點頭。他知道每個縣令都有他自己一套行之有效的破案理刑的慣法,他沒有必要要求羅縣令照自己的一套習慣來辦。
“這時內衙當值來稟:“有一位名叫玉蘭的小姐求見老爺”
羅應元的臉頰頓時泛出紅潤,陰雲舒捲淨盡,露出欣喜的神色,說道:“玉蘭,玉蘭她的案子要重新審理了——今天還總算是一個吉利的日子!”
狄公疑惑地問道:“羅相公,玉蘭是誰?”
“啊。我的年兄狄大人,虧你還交大理寺當過官,有個偵訊鞠刑,勘破如神的偌大名聲。你豈不知白鷺觀那個哄動一時的著名案子嗎?”
狄公抽了一口涼氣,挺直了身子:“羅相公指的莫不就是那個道姑鞭笞侍婢至死的案子吧!”
“正是這個道姑。她名叫玉蘭,一代名伎,蜚聲遐邇的香閨大詩人。當今名流學士都為她的鋃鐺入獄抱屈鳴冤,官府也知此案深淺,故縣、州、道衙門都具結不了案於,互相推諉,最後還是移至長安刑部大堂。此刻正押解途經金華。玉蘭小姐不僅廣有聲譽,且她與邵樊文、張嵐波等名流巨宦也是舊交,互相間很是稔熟。我請示了邵、張兩大人,希望邀玉蘭參加我們這兩夜的中秋雅會,兩大人拍手稱善。玉蘭小姐頭裡還斷然拒絕了我的邀請,說是帶罪之身,無顏面見一班故老相識。我說無妨,詩苑不比官場,並不拘泥那一套陳陋之法度禮數,且又是我個人設下的私宴,席間只敘友情與詩歌,不議政事及刑案。玉蘭小姐這才芳意迴轉,賞了小弟的光,答應赴會。如此一來,我們今夜的聚會自然又增色不少。”
(稔:讀‘忍’,熟悉。——華生工作室注)
門開了,一位身著玄色輕紗羅裙的頎長女子飄搖進了書齋。見她輕移蓮步,搖曳生姿,娉婷的體段自有一種動人的丰韻。細嫩自皙的臉面不施粉黛卻清光照人,眉頭嘴角已有幾絲淺淺的皺紋。一堆烏黑的長髮分作三綹盤繞在頭頂。髮間不見有釵簪插戴,手腕手指耳垂並無鐲釧玉墜等首飾。
玉蘭一見羅應元便深深道個萬福,開言道:“多謝羅大人盛情邀請。順便也可告訴大人,賤妾的案子刑部已經決定重審了。”
“如此說來,端的是好。玉蘭小姐這一向吃苦了。邵大人、張大人一直盼望能見到你,你們都是詩苑詞場的至交了。如意法師也在這裡。我再與你見一個你曾仰慕的人——我的同年狄相公。他現在浦陽縣當縣令。”
玉蘭深深瞅了狄公一眼,只平平敘了禮。轉身又對羅應元說.“羅大人增添不少麻煩了,今天我心情很是舒悅,我竟還有若許多朋友。在獄中一個多月恍若隔世一般。”
羅應元笑道:“玉蘭小姐,今夜是詩人們的雅會,敝縣略辦小酌,大家務必盡歡而散,為詩林藝苑留下一點風流韻跡。明夜中秋,月華團圓,我們再去城外翠玉崖排下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