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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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觀看的人很多,擠成一個圈,一時也沒看真切。”
喬泰只得令勞松甫將鮑十郎一干人帶回下處暫歇,並告訴他們縣令狄老爺今夜回衙,明日早衙必須全數來大堂聽審,不得有誤。
勞松甫引著鮑十郎四人辭了喬泰、馬榮,惶惶然下了翠羽閣,自回宿處不題。
這裡馬榮悶氣未消,將桌上剩酒一口吸乾,叫道:“好一條毒計,叫父親親手刺殺兒子。我們必須儘快查出那借刀殺人的兇犯。”
喬泰安慰道:“老爺今夜可回浦陽,我們快回去衙門看了驗屍格目,等老爺回衙時一併詳稟案情本末。”
馬榮不快:“如此一來,老爺又要數責我們不動腦筋了。人命關天,豈可坐誤良機?喬泰哥,我倆何不此刻便動手勘查呢?”
喬泰拍手稱是,又說:“老爺每臨一案,總是從作案的動機和機會下手。顯然兇犯與一個八九歲的男孩不會有深仇大恨,故可推測,兇犯必是十分忌恨鮑十郎。”
“喬泰哥這話極是。鮑十郎一行初來浦陽,嫌疑只能從最近幾日與他們班子有關聯的人物中尋覓。”
“鮑十郎在這裡遇上了夙仇,亦未可知。”喬泰又道。
“倘若遇上夙仇,鮑十郎適間因何不說?他心中何嘗不明白。再說,八九歲的孩童雖不會有仇家,但倘使他看見或聽見了十分隱秘的陰私或不慎闖入不應去的地方,也會誘致兇犯殺人滅口,以絕後患。”
喬泰心裡佩服,不禁又問:“那麼作案機會呢?吳大蟲和勞松甫都可能偷換兩柄寶劍。他們始終站立在那刀架和竹篋後面——他們倆有沒有殺人的動機呢?”
馬榮搔了搔腦殼,笑道:“吳大蟲是個乞丐無賴,會不會動了王氏和她女兒的歹念?或許被鮑十郎識破,故而含恨,施出這歹毒之計。”
喬泰點頭,又問:“那麼勞松甫也是動了這個邪念麼?”
“不,勞松甫是個古板守舊的迂腐之人,他熱心為鮑十郎班子張羅,只是心好江湖技藝而已。他要尋歡作樂,何不去花街柳巷勾當,偏偏迷戀這兩個走江湖的女子?”
喬泰道:“看來吳大蟲是主要嫌疑。對,我得設法尋到他,探他口風。馬榮弟不妨去護國大戲臺看看,說不定還能摸到鮑十郎一家更多的底細。——想來這是老爺最想知道清楚的。”
馬榮爽快答應:“從那兩名女子口中探出些內情,並非十分難事。倘若今夜他們還在護國寺開演,此去定非空走一遭。”
喬泰尋訪了幾家下三流的茶肆酒樓,才從一蔑匠那裡探得吳大蟲的行蹤——他常去東城根的一家小酒肆走動。
喬泰趕到東城根那小酒肆時,天已漆黑。酒肆裡點著一盞汙黑的油燈,三個衣著襤樓的無賴正在一張破桌邊閒聊飲酒。喬泰登時認出其中一個正是吳大蟲!
吳大蟲見進來一個大漢,心中一喜,揮手示意旁邊兩個無賴上前尋釁,心想訛出幾文酒錢。喬泰笑道:“吳大哥,何必見外。我也是折了本錢的窮弟兄啊!近日來只是晦氣,連喝碗酒的銅錢都斷絕了。”
吳大蟲道:“你這廝原來認識我?莫非也乾的是沒本錢的勾當。”
喬泰嘆了口氣道:“正被吳大哥猜著了。只道是飢不擇食,吳大哥可知道近日裡有否發興頭的買賣。小弟狗急跳牆,顧不得許多危機了。”
吳大蟲沮喪道:“這幾日我也是連連晦氣,煮熟的鵪鶉都飛了!那一日我在林子邊剛打翻一個車伕,一車大米眼看就要到手,卻竄來一個小郎官,冒冒失失驚叫起來。我嚇得藏匿進林子裡。後面突然來了一幫人,趕著輛大輪車,待仔細看時原來是個江湖賣藝的班子。他們扶起了那車伕。兩下合併作一處轔轔而去!——白白折了我一車大米,好不氣悶。”
喬泰佯驚道:“昨日我見一個江湖班子在街頭賣藝,正有一個小郎官,八九歲模樣,翻筋斗好利索,倒立著可走場幾圈,莫非就是那個小精靈鬼?吳大哥還是小心迴避為是,倘若被他認出,豈不壞了大事?”
“賢弟不知,那小精靈鬼已認出我來。那日在護國寺看他們演出,正打了照面,令我好不心怯。如今倒好了,那小精靈鬼竟無端死了,天下哪有這般靈驗的報應!”
喬泰心中思忖,果然是這條大蟲作下的惡孽!他口中說是報應,不正是他借刀殺人,佈下的圈套?竟謊稱“無端死了”來哄騙於我。想到此,立刻沉下臉色,叱道:“吳大蟲,殺了人豈可沒報應的?此刻便隨我去衙門走一遭!”
吳大蟲大驚失色:“賢弟這話怎講?去衙門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