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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放在耳邊好一會兒也沒有傳來聲音,拿到眼前一看,螢幕上顯示正在撥打之中。我掐斷重撥,還是顯示在撥打,但沒有聲音。再一看訊號強度,操,連一格都沒有,平時在家都是滿格的啊!
突然手機中傳來了聲音,那是一片混雜的聲音,像是有許多人在叫喊,隱約還夾著一個年輕女人的嗚咽聲。我以為是徐廣利跟他老婆吵架了,聽了十幾秒鐘還是沒有他的聲音,定睛一看,手機還是沒有訊號。
我的手一抖,手機往下掉,“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後蓋和電池都蹦出來了。
節能燈突然開始閃爍,忽明忽暗,一股冷風在房間裡面打著旋,把紙片、泡麵袋子和菸灰都吹動了。我背上一陣陣冷意直透頭頂,頭髮炸了起來,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無法呼吸,心臟像是被擠壓到了喉嚨,嘴裡乾澀異樣,連口水都吞不下去。
我不能待在這裡了!
我衝向房門,擰著門把往裡面拉,可是拉不開,反向用力一旋再拉,還是拉不動。我急壞了,左轉右轉,使出全力拉扯,可是把手能轉動,門就是打不開。
手機撥不出去,門也打不開,窗戶和陽臺是有防盜網的也跳不出去,還能怎麼辦?我咬了咬牙,抓起一把椅子向窗戶砸去。我相信砸破玻璃的聲音會驚醒周健和方麗萍,甚至驚動樓上和樓下的人,這樣我就不會孤身一人面對女鬼了。
“呯”的一聲悶響,實木的舊椅子砸在玻璃上,居然沒有破,我的手卻震得發麻。窗戶只是普通的玻璃,這麼大的力量怎麼可能砸不破?節能燈又閃了幾下,完全熄滅了,屋裡一片漆黑,好像有一雙手從後面伸過來掐住了我的脖子,讓我無法呼吸。
我驚怒交集,掄著椅子狂砸,窗戶的玻璃卻像是銅牆鐵壁,沒有絲毫破損,而我喘氣卻越來越艱難,開始全身乏力、發軟,最終堅持不住向後倒下,重重摔在地上。
撞擊的劇痛讓我清醒過來,我不是摔在地上,而是摔在床鋪上,掐著我脖子的其實是我自己的雙手,剛才的一切只是做夢而己。
我渾身冷汗,氣喘如牛,喘了一會兒開了燈,卻找不到我的手機,探頭一看,我又嚇得一個哆嗦——我的手機掉在地上,後蓋和電池都蹦出來了,跟我夢中掉在地上的樣子一模一樣。
剛才的一切是那麼真實,手機砸在地上是真的,身體摔在床上也是真的,現在還有些痛,如果是做夢怎會看清手機摔在地上的樣子?如果不是做夢,剛才我做了什麼?最初我被女鬼壓住,已經醒了,做了許多事後發現又是在夢中驚醒,那麼我現在是不是真的醒了?是不是還在做夢?
我連自己是不是清醒的都不知道,真tm邪門了!
我撿起手機和電池,把電池裝好,開機,一切正常,訊號很好。我撥出了徐廣利的號碼,很快傳來他的聲音:“嘿嘿,我就知道你小子跟我一樣,興奮得睡不著了。”
我沉聲道:“表哥,有髒東西跟上我了,這兩天晚上都做怪夢,被壓總之很不對勁。”
“啊?!”徐廣利低呼一聲,很快就說,“沒事,沒事,不用擔心,明天晚上我們就去還願,還了願就沒事。”
我相信他有些事瞞著我,甚至一開始就計劃好了利用我來當擋箭牌,只是我不知道他在哪個環節搞了鬼。當初是我自願跟他同去的,沒有人拿刀逼我去,而且我也得到了好處,所以我不能當面指責他,但被人坑了我心情也絕對不可能好,所以大聲說:“我現在就受不了了!”
“噢,噢我不是給了你一張符嗎,你帶著它應該沒事吧?”
我探手到後面口袋摸出了那張符,一看又大吃一驚,它已經變色並且碎裂了,也跟夢中見到的一樣。我徹底懵了,到底什麼時候是在做夢,什麼時候是清醒的?我的聲音甚至不像是從我嘴裡發出的:“符已經失效了,太詭異了,我出不去了,你快來救我!”
“啊不,不不用怕,很快就天亮了,你再堅持一下。明天就可以拿到錢,四十萬對你來說可不是一個小數字啊,想一想你有那麼多錢,就不會害怕了。我跟你說真話,我也怕得要死,可是為了錢,再怕也得撐著啊,現在我們已經成功了,只要多買點紙錢燒給它,一定沒事的,一定沒事!”
我很鬱悶地掐斷了通話,這個膽小鬼是絕對不會來救我的,再說也沒用,我還是自己想辦法。我相信現在門是可以開啟的,但是我沒有勇氣去試,而且出去了也未必安全,想一想那陰暗汙穢的樓梯,以及樓梯口到小區門口那一段樹影如鬼魅的路,比待在房間裡更恐怖。
我找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