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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英華點頭,已沒了方才的慍火,微笑道:“我知道了,你去歇著吧”
子瀟恭敬地退出房門,長舒了口氣。
走出莊怡園,一陣風過,子瀟覺得背後一陣冰涼,才意識到襯衣已然汗溼。抬手拭了下額頭,竟
也有細密的汗珠。
子瀟不敢再回想白英華那句話,快步逃也似的回了安瀾園。
☆、半夜涼初透
第四節·半夜涼初透
入夜,本該是靜了,有些地方偏偏更加熱鬧。
金陵歌舞臺就是這些地方的代表。
這南京城最大的西式夜總會開到如今只有一年光景,但已有了各路官家作後臺,所以老闆更是放心大膽地在這六朝佳麗地網羅中外尤物。在官家的默許甚至支援下,金陵歌舞臺已然成了南京城裡最大的銷金窟,真正是個有理沒錢別進來的地方。
今晚,這裡的熱鬧註定要運算元韋一份。
“哎,這兒!”
子韋剛被侍者迎進門來,遠遠地就聽到舞池對面的二樓上傳來熟悉的招呼,便向著那個熟悉的位子走去了。
“怎麼那麼晚啊,磨蹭什麼呢?”兩個與子韋年紀相仿的少年人在樓梯口迎上子韋,一左一右親熱地搭上子韋的肩。
子韋不耐煩地道:“還不是生意上那點破事,別提這些掃興的玩意。”
左邊的人笑道:“報社裡可是有一大堆人等著靠你家這些掃興玩意吃飯呢。”
子韋罵了一句,道:“那群孫子盯得比我家老佛爺都緊!我都不知道上輩子怎麼欠了他們的!”
右邊人也笑道:“我看你家老佛爺盯得可一點都不緊。要不我們怎麼還能天天觀瞻三少爺的風流韻事啊。”
“你他媽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子韋抬肘撞向右邊人的上腹,右邊人一閃,不偏不倚地撞上了後面的來人。
三人馬上收斂了些,子韋轉頭來看,一眼認出那是近年來搗鼓軍火生意暴富的張合年。
憑著菜鳥遇到老鷹的本能反應,子韋不由自主地警覺起來。
張合年倒是一臉輕鬆,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子韋啊。”
子韋見張合年一臉和氣,忙抬手打響指喚來端酒的侍者,在托盤裡挑了瓶軒尼詩,倒了兩杯,把其中一杯遞給張合年,微笑道:“張老闆,剛才無意冒犯,子韋給您賠罪了。”
張合年微微搖晃著酒杯,眯起閃著精光的小眼睛,在颳得乾淨的胖臉上堆起笑來,“哎,年輕人玩玩鬧鬧,不礙的。”
說著二人都淺淺飲了口酒。
子韋正要掏錢打發侍者離開,張合年卻道:“這瓶酒記在我賬上。”說著在托盤裡放了三個銀元,算是給侍者的小費。侍者道了謝便退下了。
子韋客套道:“這怎麼好意思,該是我給張老闆賠罪的。”
張合年擺擺手,笑道:“今天心情好,算我請你的。”
子韋淺呷手中的酒,道:“張老闆這麼高興,是又讓督軍掏給你多少銀元啊?”
張合年放聲笑起來,身上本就縛得很緊的西裝繃得更緊了,一時間子韋開始替他擔心上衣中間那粒釦子會被撐掉。張合年顯然沒察覺到子韋這樣的擔心,笑夠了才道:“賺錢是沒有,喜事倒是有一件。我女兒要嫁人了。子瀟下午還陪我那夫人去選緞子了嘛。”
子韋這才知道,子瀟下午讓他在庫房收拾的料子原是給張合年家結婚用的。一笑,子韋道:“那要恭喜張老闆了!不知道哪家公子有這麼大的富氣啊?”
張合年沒聽出子韋話裡有什麼不妥,依然笑道:“也沒什麼來頭,就是督軍府的副官推薦的一個小翻譯官。老婆女兒看得上,就輪不上我插嘴啦。”
子韋揚起酒杯,道:“我一定備份厚禮給您送去。”
張合年直笑,道:“好好好”笑罷,又像是有心無意地添了幾句,“現在世道可真不一樣啊,一個留洋回來的督軍翻譯就能把我那老婆女兒哄得神魂顛倒的,那些家裡有錢手上沒權的少爺公子,娘倆看都不看一眼,愣說這年頭不靠自己本事掙錢的男人都靠不住我先走一步,代我向令堂問好,記得來喝杯喜酒啊。”
說著舉了舉杯子,摟起身邊那腰身還沒有他一半寬的舞女轉身笑著離開了。
子韋一口乾掉杯裡剩下的酒,走到只有幾步開外的位子上。
座位上已坐著一身淺灰西裝的郭元平,看起來比子韋和那兩個公子哥都年長些,坐在這燈紅酒綠的地方卻還是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