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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住娉婷的手腕,親自將佛珠認真地繞回到娉婷的左腕上。
鬆開娉婷的手腕,寂清又輕輕道了聲“阿彌陀佛”。
“時候不早了,這裡離沈府很遠,早回吧。”
輕輕按著寂清剛為她繞上的佛珠,娉婷道:“你什麼時候走?”
“你走了,我就走。”
娉婷出門,寂清並沒有起身去送,她站起身,他就重新拿起了筆。
她轉身走出門工夫,他剛好抄完經書上的下一個字。
緣。
他與她,註定是少了些什麼。
娉婷並沒有發現,她剛走出禪房就有一個身影在她身後悄悄走進了禪房。
“寂清師父。”
沈謙站在案前向寂清欠身行禮。
寂清再次擱下筆,從案後站了起來。
“阿彌陀佛。”
“寂清師父,”沈謙也不寒暄,直道,“夫人知道您有意雲遊四海參悟佛法,特遣在下送來千兩黃金,願寂清師父一路平安。”
寂清道:“夫人好意,寂清心領了”
不等寂清把推辭的話說完,沈謙便道:“寂清師父,夫人知道您必不會收這些身外之物,所以這些黃金不是給您的,是給佛祖的。上國安寺歷經戰火,亟需修繕,這些黃金是夫人為修繕寺院捐的功德,在下已交給住持大師了。夫人希望佛祖能看在她捐的這些功德的份上保佑您早日平安回來。”
寂清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
“寂清代上國安寺謝過夫人。”
沈謙又道:“夫人讓在下轉告於您,請您每到一地落腳就給她帶個信,無論書信還是口信都好。夫人說,她不想牽絆您,但想要知道您一切都好。”
寂清頷首道:“寂清銘記於心。”
沈家,註定是他的心與塵世最後的牽繫。
☆、回來就好
出了寺院大門,娉婷坐上一輛黃包車,隨口說了個地方。
她並沒有意識自己說的是哪裡,總之不是沈府。
人說,失去才知珍貴。
娉婷此時想的卻是她並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擁有過這個人。
他不是尋常的俗世男人,所以從一開始她便沒有想過他們之間會有俗世男女之間的情愫。
俗世裡,她是高高在上的沈家小姐,他是個最平凡的僧人。
在精神世界裡,他是高高在上的修行者,她是塵世裡尋常的生命。
無論在哪個世界裡,他與她都隔著遙遠的距離。
但當他真的從她生活中離開的時候,她又像是失去了一樣重要的東西。
她很清楚,那不是她對白雨澤的那種感情,也不是對林莫然的那種感情,不是愛情,也不像是友情。
他是特別的。
對她更是獨一無二的。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很詫異自己對於寂清的離開產生的不是難過,不是不捨,竟是困惑。
對於一個不同尋常的人,用不同尋常的思緒來為這場相逢畫上句點,也合情合理吧。
“小姐,到了。”
車子停了下來,娉婷才從思緒裡抽離出來,這才發現,自己雖沒有難過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落下了淚。
淚痕被冬日黃昏的涼風撫摸著,涼意侵膚入骨。
娉婷抬起手背拭掉淚痕,走下車子,從手袋裡拿出幾個銅錢遞給車伕。
車伕道了謝,拉起車子很快消失在繁華熙攘的街市裡了。
娉婷看了看四周,這街市有說不出的熟悉。
轉身,方意識到自己就站在回春堂的門口。
隨口說的地名,竟是這裡。
天色已經暗了,和周圍其他店鋪一樣,回春堂已是燈火通明。只是周圍的店鋪沒有回春堂這樣含而不露的氣派。
這是她與林莫然初識的地方,那時她還是個不知深淺貨真價實的大小姐,他還是個中規中矩頗有名譽的大夫——至少那時她以為是這樣。
娉婷沒讀過多少詩詞,這時卻想起一句。
人生若只如初見。
她不記得這句話的出處,不記得這句話後面還有什麼內容,甚至不記得這是句詩還是句詞,自然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知道這句話的。
但她卻覺得,這句話說的就是她現在的心情。
無論對寂清,對林莫然,還是對白雨澤,她此時都想說上一句,若只如初見。
初見未必都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