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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簪小心的為郗超備下碗筷,目視著他一邊吃飯一邊看書,也不言語。
郗超突然抬頭,面無表情:“這胡餅如何做的?”
紅簪小心回道:“羊肉、蔥白為餡,和上豉汁及鹽,炙之公子是否覺得過於腥羶?”
郗超見她緊張,莞爾:“我只是覺得好吃。”
紅簪見他捉弄自己,整個臉漲得通紅,正待說話,卻聽聞門口傳來洪鐘一般的笑聲:“哈哈,竟聽得嘉賓贊好吃,老夫還真要嚐嚐了。”
紅簪仰頭,看到一個虎背熊腰,赤發濃眉的黑臉中年人站在門口,他身著一件青色常服,犀帶上掛著金刀、長佩,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
郗超忙放下書本,跪下行禮:“大司馬怎會?”
桓溫一笑:“怎麼,老夫正值閒暇,難道還不能訪友嗎?”說著,拿起桌上郗超適才吃到一半的胡餅咬了一口:“嗯,這餅確實美味,不知為誰所做?”
郗超見他動作,心下有些忐忑。想著大司馬幼時貧寒,為人又不拘小節,也許此舉並無深意。
紅簪心生厭惡,卻還是恭恭敬敬的答道:“奴婢所做。”
桓溫拿眼打量著郗超道:“這樣好的手藝,老夫素來愛食餅,你把此女送與老夫如何?”
紅簪覺得頭上猶如巨雷閃過,渾身出了一層密密虛汗。
郗超沒有一絲猶豫:“這是她的福氣。”
一句話落在紅簪心裡,猶如利劍一般,淚水幾欲滾落,只得將頭埋得更低。
桓溫哈哈一笑:“不過玩笑。”
郗超輕掃一眼紅簪便知道她已失態,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紅簪雙目含水,覺得自己彷彿是連滾帶爬的出去的。
桓溫乜斜著眼睛看著紅簪離去,將餅隨意擲於盤中,伸手扯過郗超手邊布巾擦了擦手道:“今日閒適,嘉賓陪老夫隨意走走如何?”
郗超並不明白所欲為何,面上一笑:“善,嘉賓求之不得。”
桓溫輕身一躍上了馬車,回身對著郗超道:“寧可公載不?”
這句話源於漢樂府,原是講一個富家公子調戲民婦邀她共乘歸去的故事,雖然此時郗超是要與大司馬共乘一車,可是這樣說來到底有些欠妥,他想到大司馬性甚豪邁,也就不甚在意,對著桓溫笑道:“然。”
正對上桓溫若有所思的眼神,眼中似有火光閃現,灼得郗超忙借上車偏開雙眼,心卻又下沉了幾分,他隱隱覺得似有事發生,面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靜:“大司馬要去何處散心?清涼山?”
桓溫一笑:“嘉賓隨我去營伍中走走如何?”
郗超略略點頭,側頭看到牛車外一群孩子正在玩騎竹馬遊戲,一人騎著一杆細竹,手執稗草做的鞭子,“駕、駕”地喊著,相互衝鋒。
他不由想起自己兒時晨光,他自小好靜,唯一喜好的便是讀書,尤喜陳壽的《三國志》,看了一遍又一遍,幾乎每一個字都刻在了心上,不曾忘懷。
桓溫看著那些孩童一笑:“老夫幼時也常與淵源一同嬉戲。”
郗超不禁一愣,他一直知道桓大司馬與殷中軍是宿敵,自上次北伐失利以後,殷中軍已被貶為庶人,整日神志不清,每日只會念“咄咄怪事”四字,算是徹底的輸給了桓大司馬,也許是現在沒有了利益之爭,大司馬便把他當做友人懷念了罷。
桓溫眼神悠遠:“我少時爹爹為賊人所害,家中貧寒,無論長相、才學、聲名都敵不過他,但是我知道我一定會打敗他,嘉賓可知為何?”
郗超搖頭。
“我們玩耍之時,我手中的竹馬玩膩了便丟到了一邊,他立馬走過來將我的竹馬拾起接著玩。”
郗超繼而明白了他的意思:因為殷中軍總是撿他看不上的,自然是不如他了。
隨即一笑:“大司馬英明。”
桓溫面上卻沒有喜色,淡淡道:“許是年齡漸大,常常想念過去的人和事。”
郗超不語,靜靜聆聽。
“我少時最親近的人便是彥道。”桓溫輕笑。郗超知道這個人,袁彥道,官至司徒從事中郎,年輕時就爽朗不羈,無奈只活了二十五歲。
“那個時候我家裡很窮,脾氣也暴躁,但是他對我極好。有一次,我跑去賭錢、哈,輸了個精光,債主還討債上了門,我哪裡拿得出那麼多錢?心裡不忿偏偏賭技又差,於是就去找他,他當時家裡正在辦喪事,穿著一身孝在那裡守靈,看到我在外邊叫他,便跑出來問我何事?聽我說完二話不說把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