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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節性的問題,象徵性的吃了幾口侍女捧上來的春盤,算作咬春,便退了下去。
步出姑父的書齋,鼻間馥郁的沉香味道已然轉淡,撲面而來的是春風的味道,她不由得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沉重的心稍稍有幾分解脫。
“哎呀!”阿茂額上一疼,看到腳邊彈下來的小石子,撅著嘴捂著額四處找罪魁禍首。
“京口傻瓜,看這裡。”
阿茂循著聲音看去,只見不遠處欄杆處坐著一位貌美少年,青色錦袍裡面露出鹿皮裡衣,桃花一樣的臉上似笑非笑。一隻腳翹在欄杆上,是雙漂亮的錦靴。
阿茂心裡氣憤,嘴上卻軟了些:“徽之哥哥,你做什麼要捉弄人家?”
王徽之翹嘴一笑,語氣變得柔和起來:“怎麼,打疼妹妹了?阿兄只是想和妹妹開個玩笑。”
阿茂雖不是很相信,但是素來一貫看到的是他高傲的樣子,突然這麼溫柔,讓她也有些受寵若驚,低聲道:“還好,不怎麼疼。”
王徽之“哼”一笑,對她招招手:“你過來一下。”
阿茂看哥哥有心和她玩耍,喜顛顛的小跑過去。
徽之像是變戲法似地兩塊飴糖,遞給阿茂:“喏,阿兄給你的。”
阿茂伸出小手將糖撮起來,送進了嘴。
“甜不甜。”
“甜。”
“阿兄對你好嗎?”
“好。”
“那好,阿兄要上街去看打春牛,阿茂去不?”
“呃不可以隨便出府的啊。”
“打春牛可好玩了,玄之凝之他們都去了,我可是一直在等你呢。唉,眼看著都過午了,還不知道看不看得到咯。”
阿茂想到徽之這麼辛苦的等他,心裡覺得過意不去:“呃”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徽之不耐煩:“哎呀,小姑娘就是麻煩,你去是不去?”
阿茂早就仰慕建康城的繁華,也很想去見識見識,點了點頭:“好。”
徽之那粉紅色的唇瓣一勾:“呵,你膽子也不小啊。”說著,撈起阿茂胖胖的小手向後門走去。
二人翻牆出得門去,沿著秦淮河,路過學宮,走進繁盛的街道,卻始終看不到打春牛的盛況,只餘下散落地上的些許紅綾。
徽之嘆氣:“你看,走得這麼慢,早就沒了吧。”
阿茂走了許久,又累又餓,聞到旁邊食肆傳來的陣陣香氣,搖搖徽之的袖子:“阿兄,阿茂餓了?”
徽之仰頭一看,嗤笑她:“你還真是會挑,這家的湯餅在建康可是十分有名的。”
“是嗎?”阿茂的眼睛放出亮來:“阿茂好想吃。”她自在王夫人那裡吃了幾口春盤,一天沒有吃過東西了。
徽之也餓了,拖著她的手來到食肆。
徽之叫了兩碗湯餅,那湯餅十分鮮美,醬色的油湯映襯著雪白的湯餅,點綴著芫荽和豆豉,阿茂學著徽之的樣兒,就著肉醢吃得呼嚕呼嚕的。
阿茂正吃得香甜,恨不得把舌頭都嚼下去的時候,徽之告訴她他要出去買點東西,馬上回來,還給她叫了一客牢丸,囑咐她慢慢吃。
阿茂不疑有他,只是說了句:“嗯,阿兄早點回來。”
徽之遲疑的點了點頭,走出了食肆。走了幾步回頭看到阿茂正捧著陶碗大口喝湯,他心裡有些忐忑,但還是迅速的向前快走了幾步叫了一輛車,對著車伕喊道:“烏衣巷王府。”
車伕是一位四十來歲的大叔,看了一眼這位錦衣玉面的小公子,笑道:“公子年紀還這麼小,一個人在街市上不安全啊。”
徽之向來瞧不起那些僕役之人,並不回答,心裡卻有些害怕與後悔,他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呢?如果京口傻瓜就這麼不見了,那母親會不會責罰他呢?
想起她那雙飽含信任的雙眸,徽之莫名煩躁起來。
他沒有錯,他不過就是想教訓一下這個臭丫頭。他聽保乳李氏說阿母想要這個孃家傻丫頭做媳婦。年裡還跟阿爹說說幾個孩子只有他的年齡和她相配,等他行冠禮的時候那死丫頭剛好及笄,要把他們的生辰八字拿去合一下。雖然爹爹並沒有什麼反應,徽之心裡還是堵得慌,他想幹脆給阿茂一些苦頭吃吃,讓她回京口去才好。
他才不要娶京口這個大傻瓜,他的媳婦應該心裡浮現出一個人兒來,身材單薄,一雙黑曜石一樣晶亮的眼睛裡蘊著淺淺笑。
他心下有些甜蜜有些酸澀,閉口看著窗外景色。
車子沒有行多遠,天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