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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
春天的暖風輕輕吹開中書侍郎郗超的袍襟,他一隻手還握著紫皮笏版,一手撐在臺榭的欄杆之上等待著皇帝的召見。
遠處一樹櫻花開得正好,小風過處,銀紅的花瓣紛紛揚揚,若雨般飄下。
幾個宮娥正手執網兜撲著大顆大顆五彩的蝴蝶。七彩的宮裝穿梭在爛漫花海中,美得似幻還真。
純白的素絹網兜撲打到了新開的牡丹花上,碩大的牡丹花不住的搖晃,一旁看守園子的內侍尖著嗓子喊到:“姐姐們,當心著些,這花兒金貴著呢。”
小宮娥似乎俏皮的吐吐舌頭,銀鈴似的笑聲遠遠伴著花香傳了過來。
不自覺的,郗超也輕輕勾起了唇角。
“嘉賓。”
清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郗超連忙跪拜:“聖上。”
今上已換下朝服,未著冠,頭上隨意的插著一支雕刻精緻的簪子。“平身吧。”他轉身對一旁伺候的內侍們說道:“都下去吧。”這才慢慢走到郗超剛剛站過的位置看著遠方,默然良久。
郗超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人,想起二十年前,自己不過才十二三歲,那個時候眼前這個人正坐著撫軍的位置,而自己是他門下的撫軍掾。少年的他曾經無比敬仰這個人,他美風儀、善容止、神識恬暢且心地善良。
卻是那樣的軟弱,可是如果他不是這樣的軟弱,如今坐到這個位置的人也絕不會是他。
五十多歲的皇帝司馬昱悠悠轉過身來,滿臉流淌的分明是淚,月白色的春衫之上沾滿深淺不一的水印,他哽咽的走過來,緊緊攥著郗超的雙手:“嘉賓,嘉賓,朕是否命不久矣?”
郗超頗有些驚詫,出言安慰:“皇上,皇上切不可胡思亂想啊。”
司馬昱連連擺首:“嘉賓無須哄騙朕,去年朕夜觀星象,熒惑守太微端門,不足月,海西公便被廢黜。而近日,熒惑竟逆行復入太微,朕實在是害怕”
郗超知他坐上帝位,懼怕廢黜,夙夜惶惶,竟一時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良久才道:“陛下多心了,不過巧合罷了。
今上苦笑搖頭:“命長命短,朕並不放在心上,朕害怕的是像海西公一樣”司馬昱越哭越傷心,幾乎不能自己。
郗超扶住今上的肩膀,一字一句道:“皇上且莫多想,大司馬剛剛對內鞏固社稷,對外恢復經略,這廢立非常之事,絕不會發生在陛□上。”
今上雙目注視著遠方,悠悠道:“志士痛朝危,忠臣哀主辱。朕身為丞相數十載,無甚作為,如今家國之事,到了這步田地,都是因朕能力不足,不能匡扶社稷,愧疚之深,不能言喻,一切不過咎由自取。”言畢,哭得愈加傷心。
郗超心中不免惻隱,單手舉起,雙目深深看向皇帝,鄭重道:“皇上,臣用臣郗氏一門百口性命擔保,您,絕無性命之虞,廢黜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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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豺狼 。。。
玉潤轉眼都一歲多了,白白胖胖,煞是好玩,還能依依呀呀的叫上幾聲:“阿爹”。
把獻之哄得開心到不行。平日裡誰都不可以碰的大作,讓玉潤恣意在上面爬來爬去,兩隻小胖手抓著獻之的毛筆隨便在紙上亂抓幾下,獻之就大聲稱道:“好,好,灑脫不羈,宏大奔逸。我女兒果然得我真傳。”抱著玉潤高高舉起又落下,小丫頭高興得嗷嗷直叫。
阿茂苦笑搖頭,截過孩子到:“行了吧你,仔細她尿你一身。”
獻之伸手指著阿茂,對著懷中的玉潤一邊笑一邊教道:“俗,你阿孃就是俗。”
玉潤咯咯笑著拍巴掌,嘴裡念著:“熟、熟”
阿茂看著這一對父女,哭笑不得。
獻之玩味的看向她,好半天突然嘆氣:“我新被升做吳興太守,那裡路途遙遠,我也不方便帶你們母女倆去了,你在家裡,要好好的。”
阿茂想到他這一去,和三哥四哥他們一般,一年裡頭呆在家裡的日子就少了,也頗有些不捨,隨即卻笑起來:“你在外面做官才是正經的事,我們母女呆在會稽哪裡會有什麼不好?”
獻之搖搖頭,看著遠處道:“如今朝中這個局面,我把這些東西也看得淡了。”轉過頭來看著阿茂道:“我們現在這樣平平淡淡的過,難道不好嗎?”
阿茂看向他,心中百轉千回,一時竟無話可說。
獻之見她低頭不語,卻生生將她的意思誤會:“莫不是阿姊不喜歡獻之這般不思進取?”
阿茂搖頭:“怎麼會?我這輩子反正跟著你了,不論你喜歡什麼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