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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保住大漢社稷的事情有所記載。
王彪之命人取來漢書霍光傳,按照上面所記載的禮法制度,一一照辦,須臾便把一切制定妥當。而後宣讀太后旨令,廢黜皇帝為東海王,以丞相、錄尚書事、會稽王昱統承皇極。
百官入得太極前殿,廢帝司馬奕身著十二章袞袍端坐於寶座之上,始終不發一言,既沒有破口大罵,也不曾痛哭流涕。厚重的珠簾擋在了他的臉前,誰也看不到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
桓溫看到司馬奕如此這般,心裡到底有些發虛,速速命令自己身邊的護衛前去收繳皇帝玉璽和綬帶,將司馬奕從御座上押解下來。
幾名侍衛急急走去,身上重甲“哐哐”有聲,大殿中本來安靜之極,只是零星傳來幾聲壓抑的低泣,看著那群手持兵器的武人不斷向皇帝靠近,御階前侍立的幾名內侍匍匐在司馬奕的腳邊,嚇得放聲哭泣不休。司馬奕卻猶若木人一般。
眼看著桓溫座下的散騎侍郎劉亨就要靠近寶座,貼身內侍喜公公從一側竄出,想要護衛司馬奕,劉亨舉刀便砍,伴隨著內侍特有的尖細喊聲,血濺到了司馬奕的袞袍之上。
司馬奕被迫站立起來,任由旁人剝下他的龍袍帝冠。在護衛的押送下慢慢走下御階。
在深秋的寒風中,他僅僅穿著單衣內裳,踉踉蹌蹌步下西堂,被押上離開神虎門的牛車。司馬奕臨上車前回頭看了一眼他曾無比熟悉的皇城和臣子,深秋的皇城不可謂不美,層層黃葉擁簇著琉璃大殿,湛藍的天空看上去那樣高遠,司馬奕秀麗的雙目中寫滿的卻只是茫然,他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郗超,穿著一身絳色的朝服,夾在百官之中,既不憤慨也不悲慼,只是拿那雙沒有溫度的雙眼直視著自己。
司馬奕忽然有絲瞭然,慘淡的笑了笑,坐進了牛車。在侍御史、殿中監的護送下遷往東海第。
群臣齊齊下跪,唏噓一片。自渡江以來,司馬氏雖然衰微,如此奇恥大辱,到底是不曾有過,人心不免惶惶,忠直之士對桓溫更加恨之入骨。
隨後,桓溫率領百官擁著鑾駕前往會稽王府迎接新君。會稽王司馬昱自知不過傀儡,生死皆掌握在桓溫手中,面色蒼白,殊無喜色,仿若趕赴刑場。
車隊碌碌駛往皇宮,一路上無人談笑。
新帝司馬昱一步步走上太極殿的御階,他曾經無數次踏上的地方。在朝堂上換上帝服,看著群臣那惶恐中透著憐憫的眼神,他心如刀絞,這麼多年來,他身為丞相,為大晉不可謂不鞠躬盡瘁,可是到底還是到了今天這一步,他面向東方跪拜,當頭顱接觸到冰冷的硃紅地磚上時,他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淚水沾溼了身上玄色的袞袍。
是日,會稽王司馬昱即皇帝位,改元鹹安。
廢立之事,不過是個序曲。
新帝剛剛登基,桓溫剪除異己的更加大規模的殺伐便拉開帷幕。
一時之間,人心惶惶建康城籠罩在深深的恐怖之中。
首當其衝的便是好習武事的太宰武陵王司馬晞。因與叛賊袁真有私,被桓溫免去官職,連同一併被免官的世子司馬綜、梁王司馬摓被遣送回封地。
隨後,桓溫又稱武陵王世子司馬綜、著作郎殷涓、太宰長史庾倩等人謀反,收付廷尉,將欲殺之。
癸丑,桓溫誅殺東海王司馬奕三子並其母田氏孟氏。
甲寅,桓溫上奏要求誅殺武陵王司馬晞,言辭懇切,今上有心相救,手詔曰:“朕悲傷過度,聽都不願聽到這些事,更何況談論,此事再議!”想將這件事拖延過去。
桓溫哪裡肯罷休,乙卯,復又上奏嚴詞請求今上誅殺司馬晞。
今上司馬昱面色平靜的賜手詔與桓溫:“如果卿讓我繼續為帝,便依朕前詔所言;如果卿想廢掉朕,朕願意退位,為卿讓路。”
桓溫看到此詔,不禁汗流浹背,沒想到一向軟弱的皇帝竟然還會威脅自己。一時還不願撕破臉,只好復又上奏要求廢司馬晞與其三子,家屬皆徙新安郡。
丙辰,免新蔡王司馬晃為庶人,徙衡陽。
殷涓、庾倩、庾柔諸人皆被滅族,庾蘊飲鴆死。
庾希聞難,與弟庾邈及子攸之逃亡海陵。
桓溫盡除殷、庾兩家,權勢一時之間達到鼎盛。
十二月,桓溫上奏請求廢黜東海王,將其遷至吳地。
褚太后詔曰:“使其為庶人,終是於心不忍,可以特例封他為王。”
庚寅,封廢帝為海西縣公,遷至吳地。
不論人事如何,四季依舊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