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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一邊笑說:“這是怎麼回事?莫非是老七要效仿張敞畫眉,把妹妹眉毛畫壞了?”一邊對一旁的婆子使眼色。
兩個婆子得了眼色,走到床前掀起被褥,取出撲在墊單上面的白錦,笑眯眯的一人一角的將白錦牽起來,展示給何氏和謝道韞看,白錦側邊正是碗口大的一團血漬。
劉氏忙過去把那白錦收了起來。
謝道韞對著獻之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獻之淡淡笑著:“也無甚大事,只是昨夜月色大好,我和她二人在坐在窗前賞月,坐著坐著她便睡著了,我看她面上的面板簡直勝過最上等的絹帛,就在她臉上寫了幾個字,誰知她的臉這般吃墨,怎麼擦都擦不掉。”
謝道韞和何氏都忍不住笑了出來,謝道韞半是玩笑半是責備道:“你們王家人啊,一個比一個魔怔,你哥哥一天到晚的奉道,你沒白沒黑的寫字,這女孩兒的臉這般矜貴,能讓你這麼胡鬧嗎?都是成了親的人了,怎麼還同小兒一般。”
言畢,一邊交代侍女去打些熱點的水來,一邊讓阿茂把臉給自己看看,阿茂依言不情不願的放下手來。
謝道韞捻著她的下顎看了看,笑嘆道:“雖然擦花了,但也看得出是老七新創出的一筆書,可惜了,建康城裡說是‘千兩金易得,一筆書難得’。依我之見,不禁現在用不著擦,以後妹妹也不必洗臉了,浪費這千兩金可不符合妹妹節儉的性子。”說著,一屋子人都笑了起來。
阿茂窘得復又將兩隻水蔥一樣的手覆在臉上:“哎呀,你們都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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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過後,桓濟吃了幾服藥,出了幾身汗,燒退了,腦子也清楚了,不似病中那麼糊塗,過了十來天,腿腳也好了些,可以拄著柺杖走兩步。
給他醫病的趙大夫照例來給他按了按脈,看了看他的腿,領了賞錢,笑嘻嘻的說:“二爺這腿是要大好了,如今最好四處走走多練練才是。切忌半年內都不要服散。”
桓濟喜不自禁:“有勞趙大夫了,那能和以前走得一般好嗎?”
大夫為難:“這還要看二爺怎麼恢復了,不過再好也不可能像之前那麼靈便了,逢著陰天下雨,怕還是會作痛的。”
桓濟也不說什麼,有些事他也是明白的,所以之前回來才那般消沉:他當日從馬上跌下來的時候,那隨軍的大夫說他是必瘸無疑,他看到父親眼裡瀰漫的分明不是痛心而是嫌棄,好像是他故意自己將自己的腿弄瘸一般。那種不被信任和不被關愛的感覺讓他整顆心就都涼了下來。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他就想:瘸了倒是好,他本就不像父輩那般喜歡衝鋒陷陣,拼什麼別計程車族都是耍耍嘴皮子,只有他們桓家那命來換司馬家的江山?
他才沒那麼傻呢!回家坐在父輩的成果上做他的閒散少爺可不更好?可是心裡就是堵得慌,他覺得自己真是憋屈,孃親雖得寵,卻去得那樣早。娶了自己最想娶得人,卻全不想是個冰冷的沒有半分人味的女人,做起事來又恨又絕。
桓濟想到司馬道福心中就焰騰騰生出一股子邪氣來,拄過柺杖一跳一跳的就往後院顛去。芳藿看他分明是去找司馬道福,怕他吃虧,忙打發幾個猛壯的侍從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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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道福才睡了午覺,打扮得瑤池仙女一般,悠悠閒閒的手執一把孔雀羽扇待去園子裡賞花,卻恰好碰上了迎面而來的桓濟,禁不住還是嚇得向後退了退,一隻手去摸袖在袖子裡的那把短刀(若是桓衝不在,她總是習慣帶著一把刀的,雖然她知道桓濟是個膿包,但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你,桓濟,你想如何?”丟了羽扇,“噌”一聲把短刀從鞘裡抽出來。
“如何?”桓濟看到她的刀,一點怕的意思都沒有,“哼”一聲,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臭婆娘,害怕了吧!不如何,就是想讓你這個歹毒婆娘看看,爺爺我沒死,活得好好的,哈哈,用不著你來給我收屍,你那幾滴母狼眼淚還是等著你的姘頭死了再流吧。”
司馬道福臉色蒼白:“你你胡說些什麼?”
桓濟見她這神情,心裡“咯噔”一聲,臉色一變,冷笑道:“莫不是讓我說中了吧!司馬道福,我算是清楚了,我這輩子就毀在你手裡了,你放心,以後你求我我都不會碰你一下的。不過你要仔細著些,若是你那姘頭落在我手上,我讓他生不如死!”
話音未落,看也不願再看司馬道福一眼,一瘸一拐的往回走了,幾個侍從也趕忙跟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