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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超一撩開簾子,便看到一隻紫檀色的大手伸了過來,他含笑扶著這隻手下得車來,拱手一拜:“大司馬。”
王珣抬眼一看,這郗超雪裘皂冠,長身玉立,狐狸毛擁簇著他蒼白貞靜的面龐,一雙蒼黑的眼睛猶若深潭,只是看上去頗有些弱症,渾身似是蒙著一層煙霧般的憂鬱。
桓溫一笑:“嘉賓辛苦了,來得正好,這位是我新闢的主簿王珣王元琳。”
郗超雙手籠在狐裘中,幾絲亂髮被風吹得附在頰邊,直直看著王珣淡淡一笑:“聞名已久,早就知道大司馬最近很得了幾員猛將。果然名不虛傳。”
桓溫仰面大笑,牽著郗超一隻手道:“嘉賓隨我來。”說著昂首闊步的帶著郗超一眾越過一個個方陣。
郗超雙目掃過那些身穿甲冑計程車兵,一個個仿若銅人立在那裡,面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是雙眼還透著些許生氣。
不遠處幾個少年將領正在訓練騎兵,其中一個十八九歲光景,甲冑著身,頎長偉岸卻又不失秀美,騎著一匹大宛馬立在眾人中,十分扎眼,舉手投足頗有大將風度,士兵們看向他的目光充滿崇敬。
眾人默默看了一會,一旁的尚書車灌嘆道:“謝郎真是鶴立雞群。”
桓溫一笑:“確是個將才,可惜車賢弟尚未見識過他的叔叔。”
郗超這才確定那個少年就是謝安的侄子謝玄。
桓溫頗為得意的說:“這批人都是此次土斷法實行後招募而來的徐﹑兗、青、廣幾郡僑民,真真驍勇,不輸那些胡蠻。”說著,對著郗超嘆道:“老夫其實相當羨慕你父親啊,你們郗家幾代獨得京口,此地酒可飲,箕可用,兵可使啊。”
郗超搖頭笑道:“父親年邁,早已有心退隱。”
“是嗎?哈哈。”桓溫略略出了會子神,仰天嘆道:“老天憐我對朝廷一片赤誠,數次北伐卻最終功虧一簣,若得京口,老夫焉能不勝。”似乎頗有些唏噓。
郗超笑笑,趁著眾人對著桓溫說些讚美安慰之辭時,側頭去看另一邊教場,卻瞬間被吸引住了目光,百來號的兵士圍著一個擂臺,多是些老弱殘兵,裝備比其他方陣差許多,看著頗有些襤褸,擂臺上七八對士兵竟在肉搏,一個瘦而精壯的男人光著膀子站在擂臺邊上,三十多歲年紀,一身格格不入的書生氣,對著臺中的人喊道:“怎麼?不行了嗎?若是面對的是那些夷狄呢?沒種的東西。”
一旁的王珣低聲道:“參軍,這位就是司州長史沈勁沈大人。”
郗超點點頭,看了看,面上表情淡漠。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覺得不妥,修改了一下,非常抱歉。
嘿嘿,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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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互相促進互相學習
謝謝,鞠躬
32
32、 蘆笛和血 。。。
暮秋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暖的,有點癢。
密密的蘆葦灘中兩個白色身影一坐一臥。
空中飄飛的蘆葦絮惹得阿茂噴嚏連連。躺在身邊的獻之側過臉來看著她,皺眉道:“這裡靠著水,陰溼的很,你還是回屋去吧。”
“你在何處我就在何處。”
“”蘆葦被清風搖擺,淡金色的陽光碎金一般在獻之俊秀的面龐上盈盈跳躍。
許是因為經常往來於瀑布山和會稽,阿茂的臉色被曬得泛著麥子的顏色,連帶著睫毛尖部都成了金棕色,穿著樸素的白色孝衣,盤腿坐在蘆葦叢中,拿著一把小匕首削著葦莖,神情專注,像個編葦蓆的鄉下姑娘,卻別有幾分野趣。
獻之挑起她鬢邊幾縷長髮,繞著手指玩,懶洋洋道:“你在幹什麼?”
阿茂看也不看獻之一眼,隨口道:“別鬧,待會兒就知道了。”然後繼續鼓著嘴忙自己的去了,她專注的時候總會無意識的微微鼓著腮幫,像個賭氣的小孩子。
獻之見她那樣專注,幾乎不理睬自己,沒由來升起一股妒意,有些惱了,一隻手去拈阿茂下顎:“只准看著我。”說著,一隻手撐著半坐起身子追著去親阿茂的嘴巴。
阿茂退無可退,又怕手中刀具傷了他,還來不及將手中活計全部收在身後,然後只覺一股密謐曖昧的香氣急急襲來,遮住了暖陽,擋住了清風,一時間天旋地轉,她的心“砰砰”狂跳,心悸得幾乎想流淚。
許久許久,阿茂感到獻之冰涼的手指觸碰著自己尚在發熱的面頰上,一點一點的撥弄著她的散發,野鶴低低的飛過,發出“嗝——嗝——”的叫聲。阿茂長長的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