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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晌午,細雨霏霏,如絲如霧。農舍的院裡,濛濛細雨之中,梨花樹枝上鶯歌仍在歡快地唱著,清風一過,花瓣起舞,地上一層落花如雪,再看枝上,枝頭上依舊如雪,只是略顯稀薄。這不似書齋清雅,平添幾分脂粉氣,有點格格不入。
“梨花一枝春帶雨,和仲兄是個讀書人,如此不嫌脂粉氣濃了些?”
公仲孜墨負手立在屋簷下,調侃著身後的楊魚禮。
身後的人無聲,良久,聲音才似從遠方傳來。
“她當年一走,什麼也沒能留下,這株梨樹是她親手種下,全當留個念想了。”
話至此處,有些惆悵與感傷,兩人果斷地換了話題。
“那邊的事情進展得如何?”
“比我們預想中的要快上許多,始料未及。”
公仲孜墨甩了甩錦袍上的綿密水珠,轉身朝屋裡走去,腳步深沉。
“那兩隻老狐狸可有動作?”
“哼,他們哪能閒著?出手幾次但都被風眠破了。總有一日,我定會將他們碎屍萬段。”
楊魚禮將這句話講得是咬牙切齒,彷彿口中的“他們”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又豈止他,公仲孜墨的腳步頓了下,眼中閃過陰狠,錯眼看去似還有些愧疚,單手背後捏成拳,指節泛白。
“欲速則不達,切勿操之過急,以免打草驚蛇。記住,那兩隻老狐狸可沒那麼容易對付。”
“這點我倒是不擔心的,風眠向來是個知輕重的人。”
公仲孜墨端起桌上才清茶,微微點頭。
“小九呢?這些日子如何?”
“這孩子向來沉穩,辦事鮮少出錯,只是那日他來求我,望我能指了他去風眠那邊辦事。”
公仲孜墨拿起書案上,小九平日練下的那落紙張,字已是很好,寫詩作對頗具大將之風。看來,這小傢伙早不是當年他在桐城街邊撿回的小乞丐。
看了良久,他才幽然說道,“既是想去,那便去吧!”
“子皙,我只怕”
“和仲,我明你心中所憂,只是,小九何時讓我們失望過?”
公仲孜墨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有些殘忍,只是小九是他們從小教導長大的孩子,有時候他比大人還要知輕重。如果有些事要發生的,讓他這一去,恐怕已是最好的決定。
一將功成萬骨枯,他這一生註定是要辜負很多人了。
兩人立在窗邊,又在沉默。今日,他們的話題好像都太沉重了,談笑風生,對酒當歌的日子漸漸少了。
“子皙,最近和你的小娘子如何?我倒是挺想見見這位傳說中的絕代佳人,你口中的女中諸葛的。”
楊魚禮是有意將話題引開,卻無意觸動公仲孜墨近日來的憂思。
“這小丫頭著實太聰明瞭,聰明得令人害怕。”
想起那夜山林間極樂時,她說下的那句話,雖不知她有幾分清醒,但是他隱隱的覺得那是她心中真切心意。
“能想出那招釜底抽薪的苦肉計,可見她的智勇雙全。只是,若她不為敵,子皙為何懼?”
有時候人心中恐懼的,不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