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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今日入宮必是有事。”
“老夫先皇恩典賜予府邸,又承蒙皇上恩典封爵,本該在家中安享晚年,但日前臣心中不安還是決定進宮面聖。”
興伯的聲音很是有力,聽不出半分蒼老,他其實到底有多大年紀曄謦翾也不得而知,只是他說要告老便告老了。
“老師言重,您是朕的老師,您隨時都可以進宮看朕,朕賜予你進出宮門的令牌也正是此意。”
“謝皇上。臣聽說藍氏覆滅後,皇上將他的勢力做了分配,其中一半的兵力給了宓王爺,臣以為不妥。”
“朕何嘗不知道不妥,但老師也應知,這是唯一平衡的辦法啊。”曄謦翾能將公仲孜墨言語中的無奈聽得清清楚楚,彷彿他將它們絲毫不掩飾地展露在她面前,而他,在她面前並不會如此坦然。誠如她不能坦然她心中為他百轉千回的擔憂。
聽聞興伯的一聲嘆息,才有了那麼一縷的老氣,“皇上如此,就不擔心藍氏攬權的歷史重演嗎?當年也是這樣,前朝得權,後宮得寵,最後你母親”
不知為何,每每興伯說到公仲孜墨的母親,語氣中總有化不開的悲憤,這份悲憤在曄謦翾聽來不知是君臣這樣簡單,有種情愫在其中縈繞。
“老師放心,歷史不會重演。”
他的聲音是那樣的堅決,想要守護畢生最珍貴的至寶一般堅決。
“皇上如此肯定?若她懷上皇子”
“她們不會懷上朕的孩子”
聽到孩子,曄謦翾胸口驟疼,鑽心的疼,疼得她彎下腰,幾乎直不起身來。
孩子,旭兒,這一直是她和他之間唯一禁忌的話題,他不忍問,她不忍說,哪怕是榴園在她回來後,改成了如今的絮園,雖然他不說,但她知道是他有意讓人改的,不願讓她傷心,又何嘗不是不願讓自己傷心。不忍傷了彼此,自傷卻更是傷了對方。
不願被提起的往事就能一輩子漠視嗎?就能當做從來沒有發生過嗎?是他們妄想了。可知,那是心口最深的那道傷,那是一道哪怕小心的不去碰觸,此生永不能結痂的傷口。
“皇上在她們身上用了莒燁花?”
莒燁花枕頭,她何其熟悉?當年對她用的方法如今也用在了她們身上嗎?
“沒有莒燁花瓣,有的只是眼眉蘭的花瓣,是用莒燁花提煉精油薰過的眼眉蘭花瓣,入枕入茶。”
眼眉蘭,當年她就是用眼眉蘭的香氣以假亂真才懷有身孕,如今他反其道而行,用莒燁花精油薰過的眼眉蘭花瓣入枕入茶。不怪得這眼眉蘭如今成了宮中最得女子青睞的花,都盛傳這是皇上最愛的花,眾人無不趨之若鶩,卻不知這背後嗜血的陰謀。放眼這宮中,惟有她的鳳寰殿不愛這眼眉蘭。
“皇上,您如此皇嗣該如何延續?”
“朕的孩子,只有翾兒配生,旁人哪怕懷上,朕也決不讓這孩子到這世上來。”
雖然曄謦翾看不到公仲孜墨說這話時面上的表情,但她能感受出他唇齒間幾乎咬出血來的決絕,就如她心口的那道傷口,鮮血如柱。只是他的深情牽動的是她心底最痛的傷。
天若有情天亦老,子皙,你我如此相愛,究竟是我們的福?還是我們的孽?
淚流滿面的她已是無法再待下去,惟有離開,她才能讓自己重新找回呼吸。
跌跌撞撞地出了偏殿,門外候著的喜桂看見滿臉淚痕的曄謦翾,嚇得頓時手足無措。
“娘娘,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剛才偏殿裡發生什麼事兒?”
“別問,回宮!”
喜桂手忙腳亂的扶著幾乎攤在地上的曄謦翾,有些沉,扶不住,剛才的太監又被她遣退了,只有她,有些力不從心。
主僕二人搖搖晃晃地出了承乾殿的偏院,正巧遇上巡查到此的宓夫晏,才得了援手。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曄謦翾臉上的淚止不住的往外流,宓夫晏皺緊眉頭問一旁的喜桂,“皇后娘娘,這是怎麼了?”
“娘娘”
曄謦翾一把抓住喜桂的手臂,“本宮只是被風沙迷了眼。”滿臉的淚好像不是她的一般,她的思緒還是那樣的清晰。
“末將送皇后娘娘回鳳寰殿。”
宓夫晏作勢就要扶起曄謦翾,曄謦翾拒絕地倒向一邊的喜桂,“不敢勞煩將軍,喜桂扶本宮回去便是。”
這時候絮園另一邊院門有人疾步跑來。
“娘娘,可算是找著您了”月兒氣喘吁吁的跑來,也驚著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