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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表情是相當微妙、或者說相當令人感到不舒服,他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快要氾濫了。部長那張放滿了檔案的桌子上特地空出了一大塊,“啪”的一聲,一個牛皮信封被摔上了那塊空白之處。
他眯了眯眼,看清了信封上的字。
信封上赫然寫著三個黑色的大字——辭退信。
“嘛,你是不是惹了什麼高層了?董事長親自下達的命令啊。”部長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手中的鋼筆緩慢地轉動著。
京汜平頓時明白了——尹叔叔之於他的怨恨,並非僅僅是一個輕飄飄的巴掌可以了斷的,他傷害的是他最疼愛的女兒,這麼報復也必定是在意料之中了。
其實想想也無可厚非,最
初在這裡找到一份工作本來就與“和莫莫交往”這件事情有著莫大的關聯,此刻他與莫莫的關係已斷,那麼收回這份工作亦是理所應當的。更何況他做的事情更是天理難容。
他接過信封,信封有些厚,掂在手裡也是挺沉的——想來尹叔叔其實並不絕情,這分量估計是他三個月的工資了,倘若是再狠一點,完全可以讓他分文不拿地走,這麼想想他也是應該滿足了。
只是以後的日子就要難過了
手裡拿著信封,看著部長的臉——其實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能苛求許多,部長以前已經是相當照顧他來,現在也沒理由繼續照顧他,沒有幫他說話亦是人之常情。他所應該記得的是部長長久以來對他的關照。
他站起身來,朝著部長深深地鞠了一躬。不含任何其它的感情,單純的感謝。
“謝謝您長久以來的照顧。”
回到座位上他就開始收拾東西,幾個熟識的同事大概是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其中一個還拿了一個紙箱子過來幫著京汜平一起收拾。其實京汜平的東西並不多,一些檔案什麼的是可拿可不拿的。
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那疊檔案放進了箱子裡。
就當作在這裡工作了那麼久的留念吧。剩下的一些東西便是一些很零碎的東西,什麼筆啦,檯曆啊之類的。在這個地方呆了五年,本來以為自己會有許多雜亂的東西要收拾,結果最後連一個箱子都裝不滿,還留了一大塊空白。
突然他就想到了自己與莫莫的五年感情,現在回想起來卻是一種很複雜的心情。
最後他開啟顯示屏,把這五年在電腦裡留下的私人痕跡都盡數複製進了優盤——大概此刻才會有一種“這五年真的是真實”的感覺吧。
走過走廊的時候,走廊裡一片安靜,如同行走在荒涼的星球一般,正如同他此刻的心情。走廊裡只有他的鞋與地板碰撞的聲音,莫名地令人感到淒涼。
只是不管如何,大概他再也不會有踏足這裡的機會了。
當他走出辦公大樓的時候,亦是這麼想的,走了好幾步又回了頭,身後的建築物高聳入雲,一如五年前一般嶄新,連牆角都沒有被歲月剝去的漆和苔蘚。
——啊,再見了。
回到家的時候他看見阿茵正沉默地坐在沙發上——發呆。
“你沒有去公司嗎?”京汜平一邊笑著問阿茵,一邊把手上的箱子放在玄關的櫃子上,蹲下來換鞋子。
“你被辭退了吧。”阿茵曖昧地選擇了答非所問,更詭異的事她以一種陳述句的語調恢復了京汜平,彷彿對此已經不感意外。
他愣了一下,隨即舒緩地笑了,“嗯,被辭退了。”
“彼此彼此,我辭職了。再呆下去估計不過多久也是跟你一個樣兒了。即便尹叔叔不會說什麼,我爸也不可能會讓我呆下去的,他會覺得對不起尹叔叔,他想把我弄出來再容易不過了。”阿茵依舊是那副平靜的語氣,多年都不曾變過,彷彿在說的是別人的事一般。
“雖然辭退了有三個月的工資,但是估計撐了不了多久。”他停頓了一下,指了指身邊的牆壁,“起碼這裡的房租是付不起了。”
“真是現實的問題啊現在這種情況,也只能找個便宜的房子租了吧?”
“嗯,確實呢,以後的日子會怎麼樣,完全不知道啊。”
完全不知道啊。
翻找了好久的阿茵終於消停了,手裡拿著幾根金黃色的蠟燭和一個銅質的燭臺,朝著沙發上的京汜平笑——他好久沒看見阿茵這樣笑了,不是苦笑,沒了那種酸澀的味道,所展現出的笑容是真心的、歡愉的笑容。
她把燭臺放在桌子上,然後插上蠟燭,用打火機一根一根把蠟燭點燃,“這個燭臺還是我在日本的時候用兼職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