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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那就是在認識周通前了。
他忽然定看著我,眸光清粼,我被看得有些不安,怎麼了?待他轉開目光時,寡淡的聲音飄來:“我沒有小時候。”
我怔愣住,怎麼會沒有小時候?每個人不是都會有童年嗎?
“不提這些了,時間不早了,你也別找了,等明天天亮了你有一天時間慢慢搜尋的。”他突然失了耐心,扼斷這次揭秘對談,我只能默點了下頭,轉而想到這睡覺問題。木床的臥鋪積了厚厚一層灰,要想躺人,還必須得整理一番。
統共兩個房間,我問道:“你要睡哪間?先幫你整理。”
幽黯的眸光轉回我臉上,定了三四秒,他突然把我拉進懷中,手扣在我後腦,讓我仰看著他,“小小,既然你非要找出我,又不聽警告闖了進去,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那就做好心理準備,別妄想再逃避我。”他說這話時混黑的眸子凝在我臉上,語氣與眼神都非常認真。
原來他看出了我對他的抗拒,他本就心思慎密,觀察入微,我這點小九九哪逃得出他法眼。可是。。。。。。可是我真不知道要如何化解心中的壓抑與難受,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滋味。
最終盛世堯拍案決定就把外婆房間整理下,兩人在此將就一晚。因為太晚了,也沒怎麼收拾,就拿報紙往木床上一鋪,兩人躺了上去,不由自主想要與他保持距離,可下一刻就被他摟緊在懷中,頭壓在他胸口,輕盈的聲音在頭頂:“小小,別怕我。如果你是懼怕昨晚那件事,放心,現在的我有自控能力,不會再傷害你的。”
心有波動,漾起了水痕。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在輕顫著,而被他氣息包圍後,顫動漸漸停息,心也平靜了下來。我閉了眼,安心睡去,一夜無夢。
醒來時屋內敞亮,側頭見身旁已無身影,我驚坐而起,盛世堯呢?不會。。。。。。乘我睡著後就走了吧?急急翻爬下床,就往門前衝,在門框處“砰”的一下,撞在了不明物上,一隻手扶住我的腰,頭頂低磁的嗓音在問:“大清早的冒冒失失幹嘛?”
心中一鬆,他還在。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抬頭問:“你去哪了?”
“屋子裡走動了一圈,醒了就跟我來。”他鬆開我,率先走在了前面。心中微動,是有什麼發現了嗎?趕緊快步追上他。
他領我往屋後走,拉開門就是一個明堂,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院子。這老屋的格局有些與眾不同,一般人家如果造明堂,只會在前後屋之間,但我們家的是造在了後面。
明堂裡堆了些雜物,還種了幾棵樹,基本上都枯萎了,只有一棵還有綠葉,竟是十幾年都沒死。盛世堯就走到了那棵樹前,回頭問我:“覺得這棵樹有什麼不同嗎?”
我被問得莫名其妙,有什麼不同,不就是它生命力旺盛,天生天養,還沒死嗎?
他又道:“你再仔細看看,這樹皮和上面的葉子,是不是覺得熟悉?”
聽他這麼說,我不由湊近了去看,甚至還摘下一片葉子來仔細端詳,腦中一閃,想起來了,“這樹與前面土墩處的那棵大樹是同一科類。”
“沒錯,是同一種樹,不出意外,這棵樹的樹種應該就是墓地那棵上取來的。”
“哦。”我呆愣而應,不明白他為何對這種樹感興趣,難道外婆還能把東**這樹上不成?抬頭去看,見樹高三米,枝葉並不茂盛,一眼就看清樹上不可能藏物,連鳥窩都沒。
這人思維通常難以常理推斷,就像他喜歡研究石碑、壁畫類,但事實也證明他因此而發現了許多潛藏表相底下的秘密。想到這,我又耐下心來,等他為我解惑。但等了好半響,也不見他再開口,不由忍不住問:“這樹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
“那我們為什麼要來看這棵樹?”
他給了個讓我挺吐血的答案:“早晨起來消磨消磨時間。”說完就轉身走進了後屋,剩我一人跟傻子般地瞪著他後背。
就著不多的礦泉水,隨意漱了下口,又用溼巾紙擦過臉,當是簡單梳洗過了。隨後我就去收鋪在床上的報紙,打算把底下墊的被鋪這些拿到院子裡去拍拍灰,再曬曬太陽,要不一股子塵黴味。可當我將鋪蓋捲起時,忽然想到昨晚房間各處都搜尋過了,唯獨這床板沒仔細察看,一般人藏東西都是藏在自己最安心的位置,什麼地方最安心?睡在身下最安心。
這麼一想後,就把被鋪暫時翻卷在地,木床的床板展露在眼前。這種古木床不像我們現在睡的硬板床就幾塊木板平鋪,它的做工非常精細,不光床沿與門楣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