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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了挑眉,“可不就是,看來是有什麼大喜事來了,不如我們將臉洗了,去王府看看有什麼變化吧。”
我和月奴去了戶人家借了水淨了面,到了王府門前,我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張燈結綵,整個王府燈火通明,猶如白晝,簡直就像是個五顏六色的奇幻世界。
“怎麼,莫不是府裡的人知道我們要回來,特地由此一弄?”我衝月奴挑了挑眉,心裡卻是奇怪,我就不信顧琉號稱神運算元,就真的神到了這個地步。
“噯,月奴,咱們翻牆進去吧,就算他們算到了,也讓他們撲個空,總不能讓他們這般輕易地就得了逞。”我狡黠地對月奴道。
一方面確實是想在暗處給大家一個驚喜,另一方面,也確實是有些隱隱的擔憂。
月奴心思直白,只當是個遊戲,自然樂得將我飛身帶進了院子,卻見得了觸目驚心地一幕,阿雲身著喜袍,一派喜慶地被三四個謀士包圍在眾人之間。
我揉了揉眼睛,幾乎有些不敢相信,數日不見他略略清減了些,但喜袍卻十分合身,襯得他器宇軒昂,很是動人。
我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會不會翻牆的時候不小心到了另一個時空,才會有這樣悚然的事。莫非真是時空錯位,他又要再娶我一次?
我被自己的想法弄得好笑,哪有這麼些奇怪的事啊。
“主子,您看王爺”月奴似乎很是驚訝的模樣,顯然也是被眼前的情景怔住了。
我吞了吞口水,不知要如何作答,又要答什麼。
好半天,我鎮靜了些,對月奴道,“罷了,我們上前瞧瞧去,怎麼著他總要給我個說法。”
我努力拉了拉身上皺皺巴巴的衣裳,東一塊補丁,西一塊脫線的,看起來真像是個劣質的玩具。
我正要朝阿雲那邊走,他便看到了我,但只是目光從我身上一閃而過億,並不多做停留,彷彿並未看到我一般。
我心裡突突的有些著惱,卻也自知理虧,畢竟是自己沒有聽他的話,擅作主張在先,只得腆著笑臉朝他走去。
走到一半,我突然覺得不對,他雖然有時候也會生氣,卻從不會對我任性鬧脾氣,而且岳家如今正是如火如荼之際,他如何會回來,還一身喜服,看著王府也似是要辦喜事了一樣。
我猶豫著想要停下腳步,但鬼使神差的腳步不自覺地往前走著。
“你來了,我回來了。”我聽我自己的聲音,都覺得彷彿有些不真實,低頭間,竟看到了小黑在他鞋邊打轉。
小黑性子孤傲,一向是對阿雲白眼相向的,怎麼變得和他這麼好了。
這院子裡的站著的人都彷彿不認識我了一般,不對,應該說我去了面蠱之後的容顏,他們本來就沒見過。
阿雲的眼眸在我臉上停了一秒,便側開去,繼續同院子裡的人寒暄,彷彿我是一個外人。
“蒼雲,你做什麼不理我?”我是在對那些人恭喜他大婚感到忍無可忍,終於一聲吼道。他似乎這才聽到我的聲音,卻是從袖中掏出一張薄紙,我接過,卻是一紙休書。
我頓時感到無法理解和接受,總覺得這是不只是的,指甲暗暗掐到自己的肉裡,痛的感覺告訴我自己是醒著的。
“為什麼你告訴我。”我感到心裡空落落的,前所未有的空洞,甚至覺得眼前的情景有些好笑,就像是一齣戲。
戲?對啊,阿雲這麼做會不會是在演戲呢,只因為他氣我又一次不肯聽他的話,這次他真的終於氣了。
“你騙我的對不對,我知道你生氣,我下次什麼都聽你的。冷家”我絮絮叨叨地對他說著,卻感覺明明離他很近,他的眸子卻離我很遠。
“哼,開什麼玩笑。”阿雲的聲音冰涼的讓人難受,“本王絕無戲言,騙你一個棄婦做什麼?”他這句話彷彿一根刺深深的紮在我的心頭,讓我只覺腳下一軟。
阿雲卻不給我逃走的機會,捏住我的下巴,用前所未有地輕蔑語氣道,“你還真當自己是什麼人,不過是冷家的一顆棋子。若你不去江南,尚可在我這王府安身,可惜了,你現在已經成了冷家的一條狗。”
我驚愕地瞪著他,心頭體驗到一陣乾涸龜裂般的痛楚,心裡彷彿有什麼在噼噼啪啪地破碎,然而我卻始終無法流下一滴眼淚。
“你說什麼,我我沒有,我都是”我說的斷斷續續,只覺此時連呼吸都不能順暢,卻仍努力想說什麼。
“哦,這就是前王妃了?”這似乎是個瑞州土生土長的人,叫什麼我有些記不清了,他因為有著八字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