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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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充的樹脂或者石蠟很厚,對紫外線對啊,紫外線!”他拔腿跑進工作間,問祁向君有沒有紫外線燈。
“在這裡。”祁向君摘下手套,從抽屜裡找出一支紫外線手電筒。
“你要幹啥?”正在用軟布擦拭一塊屏風的滕一鳴問,“我們這剛搞定一塊牌子。”
“我用紫外線檢查過玉牌。”祁向君說,“很強的藍綠色熒光反應,但是情理之中嘛。其他的就沒看出什麼了。”
“但是現在把蠟層去掉,不會有那麼強的熒光了。”雷濤關上燈。祁向君找出幾副護目鏡分給大家。
雷濤用紫外線照射翡翠屏風的正反兩面,微弱的藍綠色熒光已經很難用肉眼分辨,只是圖案的一些溝壑處仍有殘留。但是他反覆掃了幾遍,預想中的效果卻並沒有出現。難道真的是搞錯了?他長嘆一聲把手電筒扔在桌上,轉身想去開燈被黎希穎拽了回來。
“還沒檢查完。”她撿起手電筒,一手把玉牌立在桌上用電筒照射它的上部邊緣,然後俯身檢查側面。光斑在玉牌左側邊緣靠下的部位停住了。大家靠近觀察,看見四個微弱的黃綠色光點。每個光點的直徑只有一毫米左右,因為有殘留的藍綠熒光的干擾,看不太清楚。
“原來在這裡。”雷濤壓抑著心中的激動。如果蠟層太厚,這些光點就更加難以辨識,又是在看起來光滑平整的側面下方,很容易會被忽略掉。
“好像是文字,但太小了認不出來。”祁向君眯起眼睛觀察。
“不要緊,拍下照片用軟體處理一下就好。”秦思偉去外間拿來公文包裡的相機。
祁向君和滕一鳴有了幹勁,繼續動手除掉了餘下的三塊玉牌的蠟層。果然在第二塊玉牌的左側同樣的部位,以及第三、第四塊玉牌右側對應的部位又找到了淡黃綠色的熒光斑點。雷濤推測祁雪明當年用了極細的刀具在屏風側面刻出了很淺的字跡,然後用對紫外線有反應的樹脂將它們填平,方法其實與加工B貨翡翠類似。然後祁雪明用蠟層將屏風包裹起來,掩蓋了本就很難識別的痕跡。這也就是梅東元和祁向君多年來一直研究屏風,但沒找到線索的原因。
將光斑的照片輸入電腦,去掉熒光的干擾然後放大,用軟體補償清晰度後,可以看清四塊屏風上依次使用篆體雕刻的“西園雅集”“曲水流觴”“竹林七賢”和“會昌九老”。果然是四個歷史典故,也是歷代藝術家進行繪畫和雕刻時常用的題材。
宋元祐年間,京中文人學士擁戴文豪蘇軾為文壇盟主。眾多文人墨客雲集於駙馬都尉王詵的府第西園。王詵請來畫家李公麟把自己和友人們吟詩作畫的場景描繪出來,取名《西園雅集圖》。原作中有主賓十六人,加上僕從共二十二人。米芾為此圖作記雲:“水石潺湲,風竹相吞,爐煙方嫋,草木自馨。人間清曠之樂,不過如此。嗟呼!洶湧於名利之域而不知退者,豈易得此哉。”歷史上很多人認為“西園雅集”可與晉代王羲之“蘭亭集會”相媲美。
蘭亭集會便是“曲水流觴”的出處。晉永和九年三月初三,會稽內史王羲之與親朋謝安、孫綽等四十二人在蘭亭修禊後,在蘭亭清溪兩旁席地而坐,將盛了酒的觴置於溪水中,經過彎彎曲曲的溪流浮水而下,觴在誰的面前打轉或停下,誰就得即興賦詩並飲酒。王羲之將大家的詩集起來,揮毫作序,乘興而書,寫下了舉世聞名的《蘭亭集序》。“曲水流觴”自此成為儒風雅俗,一直留傳至今。
“竹林七賢”的故事相對來說更加廣為人知。三國曹魏晚期,一些文人雅士不願與昏暗的政治同流合汙,紛紛退出官場,過著縱情于山水之間,放蕩不羈的隱居生活。當時有山濤、阮籍、嵇康、向秀、劉伶、阮咸和王戎七人,屬於志同道合的友人,常於竹林聚會,或飲酒清談,或吟詩撫琴,世稱“竹林七賢”。
“會昌九老”的典故則與唐代著名詩人白居易有關。唐會昌五年春,白居易、胡杲、吉皎、鄭據、劉真、盧真、張渾、李元爽、釋如滿等九位老人相聚洛陽履道坊的白居易居所,歡慶“尚齒”之會,暢飲狂歡之際賦詩畫畫。白居易作詩云:“雪作鬚眉雲作衣,遼東華表鶴霜歸。當時一鶴猶稀有,何況今逢兩令威。”據記載,這次聚會的賓客中年齡最大者一百三十六歲,最小者七十四歲,平均九十一歲。“會昌九老”被認為是當時文人士夫致仕後悠閒而富有情趣的生活寫照,為後世所仰慕。
“這四個故事有相似之處。”雷濤琢磨,“比如賓主風雅的聚會,創作詩畫、暢飲美酒的樂趣,自由歡樂的氛圍這是想告訴我們什麼呢?”
“簡直就是字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