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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一個人都沒有,簡直匪夷所思。”葉故意乾咳兩聲,“海達掛著蚊帳,在床上睡得正酣,而且屋裡就連浴室的小窗戶上都插著插銷。”
“怪了。”汪歪起頭,像個孩子,“我出來時,那女的還仰面坐在地上。她喝得爛醉如泥,要是能爬上床,可真是奇蹟呀。她身上的衣服如何?”
“穿了條襯裙——唯有這一點讓你說中了。”葉隨口說道,順手拿起桌上裝滿威士忌的酒杯,用稍顯神經質的姿勢一飲而盡。
隨後,響徹通宵的打牌聲不知為何,在眾人耳中聽來就如同給棺材釘釘子的聲音一樣沉悶。而就在這個出現了不可思議的闖入者之夜的翌日清晨,有人發現海達…謬海萊茨死了。
三 扎羅夫的懷疑
聽到婢女的通報,扎羅夫胡亂擦了把臉就來到了現場。之前從未仔細留意過的這間屋子,這一次可得徹底認真檢查一番了。
按日本的說法,房間寬約六坪,面朝庭院一側的牆上有三個帶百葉窗的玻璃窗,下面是一個也帶有百葉窗的氣窗。左側的角落裡放著床和衣櫃,房門旁只放著一張小桌子和一條長椅,除此之外便空無一物。左側用簾子隔著,通往浴室,從房間的中央看去,能從敞開的簾子間看到蓮蓬頭和浴缸的一半。浴室裡面朝庭院的一側牆上沒有窗戶,與這面牆相對的牆上則開了個高窗。窗外積著一攤汙水,周圍則是一片終日不見陽光的溼地。
屍體仰面躺在床上,雙腳稍稍分開,右手放在胸前,左手從床邊耷拉了下來,頭部則規整地靠在紫色的枕巾上。正如昨夜葉所說的,身上的襯裙被捲到了肚臍附近,肢體給人一種恐怖而色誘的感覺。
宅中的眾人都在扎羅夫之後聚集而來,夫人和揚辛在扎羅夫來到時已在屋裡,調查著屍體的口腔。兩人不愧同為醫生,儘管只是在對屍體做著事務性的檢查處理,但夫人還是用布遮蓋住了海達的腰部,表現出了她身為女性細心周到的一面。屋裡的窗戶全都同時關著百葉窗和玻璃窗,百葉窗的橫條也全都豎直關閉著,內外兩側的地上別說是腳印,就連一條纖維都沒有。受過昨夜之事刺激的幾個人,一邊留意著別把指紋給擦掉,一邊挪動著屋裡的傢俱,用手敲打著地板和牆壁來試探反應,但結果還是沒有發現什麼暗門之類的。眾人此時還未能發現任何足以說明這場離奇死亡的證據。
扎羅夫聽眾人講述過昨夜有人不可思議地闖入了這房間的經過之後,把鵬拉到角落裡,低聲說道:
“這下事情麻煩了,老鵬。”
“嗯。”鵬的臉上也露出了苦悶的表情,“正如你所知,馬戲團的主人最近透過長沙的波蘭領事分館,向我們提出了交還此女的要求——結果事情還正巧出在這當口上。雖說這事說來也不過就是死了個妓女,可如果不小心應付的話,有可能會讓對方提高利用到政治層面上去。清朝時,外國人的離奇死亡可是曾經讓這個國家的海岸線飽受過摧殘的。如今雖然已不致如此,但對方畢竟是索別斯基的波蘭。我們就必須趁現在想好對策。”
“嗯。”扎羅夫稍稍沉思了一會兒,之後忽然笑了起來,“就用那招吧——就讓身為英國人的羅萊爾夫人來公佈死因吧。如此一來,就算是死於他殺,也決不必擔心懼怕赤裸裸的真相的。反正現在死的是海達,除了個人的情感糾葛之外,哪兒還能有什麼其他的動機啊?”
“的確如此。”鵬的臉上泛起了血色,“如此一來的話,也就沒什麼可讓其他人去妄自猜測的餘地了。確實是個好辦法。”
就這樣,沒料到四年之後,扎羅夫再次恢復了他在莫斯科時的精明強幹。後來在向夫人徵求意見時,夫人用和往日無異的冷淡態度回答說:“只要你的推論中沒有什麼謬誤就行。”
隨後,扎羅夫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聽說屍體是你發現的,現在屋裡和當時並沒有什麼變化吧?”他向夫人的婢女問道。
“是的。只是那頂白麻蚊帳不見了。”
“那東西是我取下來的。”揚辛從屍體旁走開兩步,說道,“接下來,就請夫人來發表初步驗屍的結果吧。”
“不。”夫人用眼神拒絕了他的邀請,“如果由我來的話,可能會摻雜一些我的主觀判斷,反而不好。還是由你來發表,可能比較貼近事實吧。”
“那我就說了。”揚辛正色道,“就目前的階段而言,只能肯定這具屍體死後還並未超過十二小時。如果能夠進行解剖,查清她胃裡食物的消化狀況,那麼應該還能更準確地掌握其死亡時間。她的死因是心臟麻痺,雖然咽喉處有幾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