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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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機會。”
“行行,我知道。”拍了拍他後背,我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我還能不信你嗎,再說了,我要是懷疑你,那我也太小肚雞腸了。”
“德行。”周小川輕輕柔柔的聲音從耳邊傳過來。
“對對,我‘德行’。”笑著點頭,我把我們拉開一點距離,“就是我覺得,你幹嗎非去商務會館呢,離這兒這麼遠,坐車也麻煩。”
“你別裝傻了。”他瞪著我,“商務會館在右安門,離建安裡那麼近,我上班前,下班後不是能回去看看嘛。”
“回哪兒去?”我問的有點傻。
“回家呀。”他抬高了音量,然後問我,“對了,你還不和家裡聯絡啊?”
“不聯絡。”我別過臉,條件反射一樣摸上自己額角,“都鬧成那樣了,還怎麼聯絡。”
“總不能斷絕來往吧。”他抓住我袖口,“再怎麼說也是親生親養的。”
“親生親養的不也打出來了?”我冷笑,“話說得那麼絕,根本不可能破鏡重圓了。”
“都怪我。”他小聲嘟囔。
“說什麼呢?”我推了他一把,“是我自己樂意的,你別瞎想。”
我讓周小川別瞎想,卻控制不住自己瞎想,對於我和家裡究竟會怎樣,其實我也沒譜,這麼久不聯絡,我已經不再對能重新回到家庭中抱希望,而之後發生的事情,則讓我對此徹底絕望了。
第一場雪鋪天蓋地飄下來的時候,有個人找到了我們的住處,那人就是裴建紅,我的親姐姐。
我還記得當時的情景,屋子裡充滿了鼓點和絃樂器高昂的聲調,這樣的嘈雜讓我們直到一曲終了才聽見敲門聲。跑去開門的是小九,他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大對勁兒,朝我走過來,他半天才開口,“嚼子,是你姐。”
不誇張,那時候我腦子嗡的一聲。
天還在下雪,我和我姐是在外頭談的,因為她不肯進屋。在屋簷下,我看著那個已然成了少婦模樣的女人。
“我結婚了,跟四巷七號的劉家老大,你認識吧?”我姐問我,撥出的哈氣在空中凝成白霧。
“劉鑫?”我搜尋著記憶,“他不是在保溫段幹鉗工呢嗎?”
“對,就是他。”
“你怎麼就看上他了?”我笑,“那小子就是一臭工人。”
“臭工人怎麼了,只要人好,掙錢多少無所謂。”
“也是。”我點頭。
“建軍。”我姐叫我,“你真打算就這麼玩兒搖滾了?”
“對。”我回答得挺堅決,“姐,你不會是來勸我的吧?”
“沒有,我沒打算勸你。”低頭嘆了口氣,我姐抬手幫我緊了緊衣襟,“我勸你,也晚了,你不打算回去,爸也不打算認你了。”
“是嗎。”我淡淡應了一聲,“不認就不認吧,就當我忤逆不孝,就當他沒我這麼個敗家子兒。”
“建軍!”緊衣襟的手捶了我胸口一拳,“你怎麼就這麼寧呢?!跟爸一樣!都擰得要死!但凡你當初服個軟兒,低個頭,也就你說你呀!你這驢孩子!你怎麼就這麼”
那天,我姐哭了,我那個曾經一度給我假小子印象,從來不懂何謂眼淚的姐姐哭了,那個當年揹著我在河邊兒溜達,像男孩子一樣玩兒木頭手槍,打群架,讓我視若偶像的姐姐哭了,那個給周小川做過炸饅頭片兒,看著他吃的芝麻醬蹭到臉上,就好像母親一般溫柔擦拭的姐姐,當著我的面,掉了我從未見她掉過的眼淚。
我心裡比讓鈍刀子剮蹭還要疼,想開口,卻說不出話來。
那天,我好像失語了一樣,整個下午,我安靜得讓人無法接受,強子想勸我,又沒敢,小九乾脆不勸我,他知道勸了也沒用,周小川總是試圖說點什麼,可話還沒說出來就又咽了回去。於是,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我們熬過了整個下午。
直到晚上,臨睡覺前,周小川才終於開口。
“建軍,有話別自個兒悶著,說出來就痛快了。”他扶上我肩膀。
“我沒不痛快呀。”我笑,可是笑的特難看,“我沒話可說,幹嗎非得說。”
“你這樣就不可能沒話可說。”他又朝我湊近了點兒,“你平時可不這樣兒,別讓我們心裡沒著沒落的成嗎?有什麼憋屈的,就跟我念叨唸叨。”
“唸叨了有個屁用。”我嘆氣,然後把周小川抱進懷裡,“再怎麼唸叨也沒用了,川川我爸不認我了,他不認我是他兒子了”
小小的身體震動了一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