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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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進安定團結,於是,大概和我有著同樣信仰的小九就和我同樣堅定貫徹著“鬥嘴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原則。
其實說到鬥嘴,我和周小川也經常這樣,但和小九之間的卻完全不一樣,這兩種鬥嘴性質不同,後者是弟兄之間的,前者是夫妻之間的,這一種,你就是讓他罵死了也覺得特美。
那回演出挺成功,一到了臺上,我們所有的不正經就都轉化成了駕馭音樂的力量,除了音樂,腦子裡再也進不去別的東西,臺下是挺瘋狂的觀眾,臺上是挺瘋狂的我們,音符與詞句的完美結合就是一首首精心創作的歌,那些打著“橋製造”烙印的作品對我們而言是那麼重要,排除掉為了謀生而演出的成分,我們是真的在臺上享受著屬於我們的幸福,那就是進行自己夢想中事業的幸福。
演出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剛要走卻被酒吧老闆叫住,周小川叫我們稍等,他則進屋去和老闆談話,我們仨都有點兒蒙,原來都是拿了錢就走,像今天這樣被叫住還是頭一回。三個人靠在酒吧後門外的牆上邊抽菸邊等,路過的行人都用挺驚異的眼光看我們,有的還有點慌張,這讓我們有點想笑,三個奇裝異服,揹著樂器的傢伙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是不好惹的角色。
周小川大概在半個多鐘頭之後出來了,他表情挺平靜,走到我們跟前,從小九肩上接過自己的貝斯,他在沉默了片刻之後衝我們仨一樂。
“久等了。”
“啊?”我先表示了驚異,“你說什麼呢?”
“我說,政權終於落到人民手裡了。”有點神秘的笑著,他從背後“變”出一張紙來,“看看。”
藉著路燈昏黃的光亮,我們湊過去,然後在看清這頁紙的內容之後全都愣在那兒了。
“怎麼了?都傻眼啦?”周小川終於笑出聲來,“沒想到吧?合同書,簽了。老闆說咱們在觀眾中反響很好,可以留駐。”
我無法形容我當時的心情,可能那就叫喜出望外,我沒想到,真沒想到,那是一份由周小川親筆簽了字的留駐合同。
“向成功邁進一大步了。”他收起合同,然後朝我們三個還有典犯愣的傢伙一揮手,“走,去慶祝,天不亮決不回家。”
幾秒鐘之後,窄窄的巷子裡爆出了有點瘋狂的歡呼聲,我們衝上前去,把周小川舉了起來,三個人像抬著八抬大轎一樣一直把他抬出了好遠,直到他喊頭暈才放他下來。
那天晚上我們真的挺瘋狂,大夥都特激動,找了一家小酒館,喝了兩箱啤酒,又點了原來從來不敢點的昂貴的菜,一通胡吃海塞,直到一點都吃不下去才罷休。
出了酒館,四個人搖搖晃晃走在清晨的馬路上,寒冷的風灌進脖子裡,卻並沒有起到醒酒的作用,小九又纏著林強說要他揹著,林強也就真沒含糊,把他扛在肩上就往前跑,我在後頭使勁起鬨,大聲念毛澤東詩詞。
“山——!快馬加鞭未下鞍!驚回首,離天三尺三。”
“錯了吧?”周小川拍我後背,“是‘抬望眼’吧?”
“沒知識,‘抬望眼’那是‘仰天長嘯,壯懷激烈’。”我一把摟住他肩膀,“那是岳飛,不是毛大爺。”
周小川不說話,只是傻笑,看來他是真喝高了,臉紅的透著一股勾人的媚,長頭髮散亂的披在肩上,然後因為和我摩擦而生的靜電發出噼噼叭叭的細小火花聲。
我有點兒激動,有點兒忘乎所以。
“川川,來一段兒。”我湊到他耳邊說。
“來一段什麼呀?”他問。
“《沙家浜》,智鬥那段兒。”
“胡傳奎?”
“對。”
“成啊。”他笑著答應。
於是,在數了一二三之後,我們放開嗓子就唱了起來,可能有點跑調,但我們唱的特興奮,特投入,特大聲。上早班的人們用看怪物一樣的眼光看我們,我們懶得搭理。那時候,迎著剛升起來的冬天蒼白的太陽,我們的聲音在整條大街上回響。
“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總共才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
周小川是個挺複雜的人,他似乎在不同的時候會表現出不同的人格,生活中的他是個溫柔可愛的傢伙,凡事都會作計劃,工作中,在臺上,他是個合格的藝人,他有讓我驚訝的敬業精神,我老說他,“你在這樣早晚得積勞成疾,別太玩兒命”。他衝我笑,然後拿指頭戳我胸口:“大丈夫征戰四方,應當馬革裹屍還,累死也不能喊累”。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