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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周小川挺男人的,他的線條並不柔軟,如果他穿緊繃在身上的衣服,肌肉線條就會明顯起來,若仔細比較的話,他實際上比我更顯得結識,只是個子小,肩膀窄,讓他看起來還像個孩子。
“看什麼呢?”一個聲音突然從身邊響起,是小九。
“別神出鬼沒的,嚇我一跳!”我和那張臉拉開距離,同時收回放在周小川身上的視線。
“你沒做賊就不會心虛。”他笑的好像陰謀得逞,“又對著我嫂子浮想聯翩呢?”
“去一邊兒去,我這兒想點哲學問題。”我別過臉去。
“哲學問題?你是會考慮哲學問題的人嗎?”他賊笑,“哎,別老盯著別人後背看個沒完,這叫‘意淫’,也屬於耍流氓。”
“哎——”我一下子抬高了音量,“你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啊,強子,你也不管管,你們家這位都快上房揭瓦了。”
“我可不敢管,我打不過他。”林強叼著煙在旁邊傻笑。
“行了,都別鬧了。”周小川終於發話了,他紅著臉回過頭看著我和小九,像家長一樣發號施令,“都省點兒勁兒留到臺上吧,別等關鍵時刻再給我掉鏈子,那我可跟你們沒完啊。”
“我反正絕對不會,我不像某人老神遊。”小九斜著眼睛瞄我。
“甭管是誰,出了錯一律殺無赦,斬立決,就地正法。”擺出一幅很嚴肅的樣子,周小川逐一下命令,“小九,你多喝兩口水,別在臺上唱劈了嗓子,嚼子,你可不許再在臺上亂跑了啊,上回摔那大跟頭別不長記性,強子,鼓點別越來越快,我們仨跟不上可不成,還有你們都把煙掐了,嗆死我了。”
這是上臺前的最後叮囑,如果說平時的話再嚴肅都可以當成開玩笑,那頭上臺這最後幾句話就算是開著玩笑說得也得特當真,於是,三個人慌著忙著掐了手裡的香菸,然後,我們在聽見前臺的音樂聲停止時準備上場。
那時候我們就是在一些不大不小的地方演出,每次時間不長,唱不出三四首歌,因為一個晚上會有不止一支樂隊上臺,而且每支樂隊風格不同,並不是說一整夜的演出都是搖滾,這種混雜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觀眾可以在一段固定時間內欣賞不同風格的表演,至於壞處,不言而喻,太零散的安排會讓人根本記不住你樂隊的名字,可能某一首歌吸引了某些觀眾,但如果不是在同一個地方留駐演出的樂隊,很快就會被遺忘,所以,周小川從一開始就一再強調一個原則:不許打游擊!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想成為某個場所的留駐樂隊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我們為此也的確做了不少努力,就包括在白天玩兒了命的練習。我曾經笑著調侃:“咱們都快成練習機器了。”那時候周小川一愣,然後說:“我知道你們都特累,我也挺不落忍,可咱們只能這樣。”我當時看他那種表情,心疼得不得了,趕緊說川川你還記得小時候咱們在天橋樂茶園兒說過的話嗎?我們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也絕沒二話。小九也跟著點頭說累點兒怎麼了?累還能減肥呢,要不我一天吃五頓飯早就胖得沒人樣了。
周小川點了點頭,然後抬手揉眼睛。
他沒哭出來,這純屬下意識動作,他每次想掉眼淚之前都會先抬手揉眼睛,似乎是想趁眼淚沒掉下來就先擦掉,他想表現出他的堅強,但每次這種堅強都表現得不夠成功。尤其是在因為感動而心潮翻湧的時候。周小川吃軟不吃硬,對他採取強制性手段是沒用的,而如果你在他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軟弱,或者對他施展溫柔,那他一定就會掉進感動或是同情的陷阱。
他就是這麼個人,可愛之處就在這兒了,他讓你惦記著,又不會讓你覺得惦記他是一件特沉重的事,而最主要的是,他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就是讓你不得不惦記。
“又犯愣哪?你丫是不是真對川而動了情了?”小就湊到我耳邊低語。
“留神腳下吧,小冬瓜,別讓電線絆一跟頭。”我冷笑著諷刺他。
“你他媽說誰呢?誰是冬瓜?”他立刻抬手打我。
“說你呢,說你呢,你怎麼著?”我更猖狂的挑釁。
“都給我閉嘴,再鬧,今天晚上的錢統統沒收。”周小川終於忍無可忍了。
我和小九可以說是隊裡的一對兒活寶,川川說我們倆是哼哈二將,說我們一點兒正經的都沒有,成天除了鬥就是鬥,說我們倆上輩子是鬥雞,見面兒就幹仗。我說小九那咱倆可真是孽緣,你認命吧。
日子就是這麼一天天過來的,鬥嘴的好處是能讓生活更充實,也能增進相互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