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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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嚇了一跳。
“我說啊,我去換個髮型。”他解釋“剪短了,再也不留長頭髮了。”
“多可惜呀。”我輕嘆,“都留這麼長了。”
“不可惜,換換心情唄。”他側臉衝我笑。
我沒說什麼,沒反駁,沒阻止,於是,第二天,周小川九去剪掉了一頭長髮,當他頂著蓬鬆的,孩子一樣的髮型出現在我面前時,我有一種一切都重新開始了的感覺。
“好看吧?是不是顯得特精神?”他摸了摸頭頂,“特‘恰同學少年’吧?”
“沒錯沒錯。”我趕緊點頭,“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你貧死了。”他瞪我,“別那麼多廢話,就跟我說好看不好看吧。”
“好看好看。”我說,“特颯。”
那年那月,周小川告別了一頭長髮,他沒有留戀或者惋惜,我卻稍微有那麼一點兒,對於逝去的歲月,對於我們曾經不知道好好珍惜,現在想起來卻覺得太珍貴的過往。然而我畢竟是個向前看的人,我想闖下去,和周小川一樣,我有闖出一番天下的衝動,為了這種衝動,我想我停不下來,我會跟先前一樣,對著未知的未來,一猛子紮下去。
一九九七年,盛夏,“橋”熬過了最艱難的日子,燥熱中,我們頂著大太陽,扛著少了一根支撐的橋面。小九沒再說什麼關於林強的話,他拒絕在提起那個“背叛”了他的人,他說他以後唱歌不會在偶爾廠一句就回頭看一眼身後了,“鼓手”兩個字對他而言,只是一個名詞,而不再是愛人的代稱。
我沉默。
關於找新成員的問題已經漸漸有了眉目,周小川說他看中一個相當不錯的,可就是還沒談妥,我說你別急,這事兒急不得,慢慢兒來,咱還有的是時間。
我們的時間的確挺多,在找到鼓手之前,可以好好調整一下心態和身體狀況,為了“橋”的重新整合,也為了迎接新鼓手的到來。
九七年是挺好的一年,最大的事兒是香港迴歸,電視媒體沒完沒了的報導,人民大眾沒完沒了的興奮,我挺感嘆,我突然想鄧小平他老人家在天之靈也該含笑了吧?這小老頭兒一直都笑眉笑眼兒的,笑眉笑眼兒中就鼓搗出一個改革開放來,八四年天安門廣場那句“小平您好”的大橫幅亮出來的時候,老爺子肯定是發自內心的高興,雖然香港迴歸他沒親眼見著,但多多少少也該在九泉之下心滿意足了。
我把這話告訴了周小川,他笑我說“沒想到你還挺愛國”,然後又說“我跟那新鼓手談妥了,你和我走一趟吧。”
“走哪兒去呀?”我追問。
“豐臺。”他從桌子上抓起車鑰匙,“看丹往南,帝京花園那邊。”
“那、那不是我姐她們家那邊兒嘛。”我愣了,這個地方讓我相當敏感,不是因為我姐住那兒,而是因為我那早已斷了關係的爸媽也住那兒,九三年右安門拆了遷,不願意住週轉房等回遷的就都搬來了豐臺,好處是離開了市區,安靜了些,壞處自不必說,經濟不夠發達,生活上多多少少有了些不便。我意外啊,這鼓手居然住在這麼讓我抓心撓肝的地方。
“又沒愛著,不在一個小區裡。帝京比科學城還往南呢。”周小川也察覺到了我的表情變化,他有點猶豫,“要不你甭去了,下午小九過來,你跟他說說那新曲子?”
“不用不用。”我搖頭,然後搭住他肩膀,“走走,這事兒哪兒能讓你自個兒跑。”
那天早上太陽就挺毒,好在坐在車裡是涼快的,一路加速開到豐南,我們按照地址找到了那棟挺新的樓房。
坐電梯上到頂樓,按響門鈴之後,開門的是個挺瘦的男人。
身高跟周小川差不多,但比他瘦,短頭髮,一身很簡單的運動裝,頭上繃著髮帶,給人一種很精神的感覺。給我們開了門,他認清是周小川之後很開朗的笑。
“你好。”把門開到最大,他請我們進屋,“這麼早就來了?我剛跑步回來。”
“天熱,到中午就沒法出來了。”周小川解釋,隨後拽過我,“這是裴建軍,吉他手,認識吧?”
“認識,當然認識。”關好門,他衝我伸手,“你好。”
“你好。”我和他握了手,那雙手挺有勁兒,“怎麼稱呼?貴姓?”
“免貴姓梁,梁雪原。”很簡單利落的回答。
“林海雪原的雪原?”
“對,就是那倆字兒。”他又笑,隨後撤掉髮帶,“你們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