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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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儘量保持冷靜,但聽周小川說完事情經過之後還是不成了,拿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差點爆走,這小子居然瞞著他爸媽開始玩兒樂隊了!而最讓我氣串兩肋的是,他還拿考大學當藉口!!最後自然是紙包不住火,現在他們家就算是天下大亂了。
“那你現在在哪兒呢?”
“後海。”
“操,你小子可別想不開啊”我聲音都哆嗦了,滿腦子都是自殺案例。
“滾一邊兒去,誰想不開了,我現在住在哥們兒家呢。”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這才算踏實下來,我長吁了一口氣。
那天的電話我們沒打多長時間,因為是長途,不好老說個沒完,我跟他就是大概商量了一下現在該怎麼辦,首要任務就是先把家長給勸住,別讓他連家都不敢回,然後再說其他的。
於是,這之後的一個多禮拜,我覺得我成了兩國相爭的來往使節,這邊勸完了那邊勸,勸來勸去總算稍微平定了一點,我聽著周小川他爸最終軟下來的口氣,才覺得自己是完成任務了。當時想啊,多虧了我這張嘴能貧,要不他們那兒打到天翻地覆我也只能幹看著沒轍。
“嚼子,多虧你”最後,周小川這麼在電話裡跟我說。
“行了,什麼都甭說了。”我嘆氣,“反正你就好好玩兒吧,你不是說一定要混出個樣兒來嗎,那就”
“我肯定能混出來!”他有點兒發誓賭咒的意思。
“嗯,我信。”我點頭,然後叮囑,“你也注意身體,別太委屈了自己。”
“我知道。”他說。
那天,放下電話之後我有點愣神兒,心裡稀裡糊塗的都不知道自己想什麼呢,直到聽見宿辦老頭一聲咳嗽才如夢方醒,趕緊跑出了辦公室。
過後的一段時間,我始終心神不寧,我老覺得和周小川相比,我真是沒出息,為了家庭的意願,就放棄了自己原來的夢想,放棄了最初成形,卻不能堅持到最後的夢想。沒錯,我進了大學,我並未耗費多大心思就鑽進了象牙塔,但在我看來,這根本不算是有出息,我,裴建軍,可能是天底下最沒本事的人了。
失神並不是什麼新鮮事,但失神次數太多時間太長就不正常了,於是到了最後,我終於引起了同屋的注意。
“你沒事吧?心情不好?”有人問我。
“嗯,有點兒。”我點頭。
“家裡有事?”
“沒有,不是家裡。”我搖頭。
“那是朋友?”
“嗯。”我又點頭。
“你你不會是讓女朋友給甩了吧?”
問題小心翼翼的,好像是怕我受了刺激,從鼻孔裡哼了一聲,我嘆氣。
“人家沒甩我,就是跟別人跑了。”
“啊?這還不算是甩?”
那幾天也難怪大夥那我當怪物看,因為我話一出口就橫著特找抽,好在沒人上心,否則八頓揍也捱上了,我心情那時候的確不好,因為周小川玩兒樂隊這檔子事兒,不知道怎麼了,我特替他擔心,老怕他讓人給騙了,現在社會治安又不是多好,誰知道對方都是何許人啊?萬一竹籃打水一場空,他這人自尊心又強
我頭一回萌生了想跑回北京去看著他的念頭。
不過後來想想,可能不是這麼簡單,對於周小川,我似乎已經形成了習慣性的思維定式,那就是他是我的保護物件,我是保護者,說得再深入一點,就是監護人,我老覺得他幹什麼都應該在我視線內,就算在我視線之外,也別超出意料之外,但這回他組這個樂隊,卻著實讓我詫異了一把,我覺得我是嫁出了女兒,自己要面對今後的半生孤獨的老爸,可能挺可笑的,但那後我是真這麼想來著。
可能這種心態一表現出來就成了失戀的樣子,我無所謂,其實就算說是失戀也不過分,他跟別人搞樂隊,我手把手教出來的裴氏吉他班畢業生,現在和別人搞樂隊卻不是我。唉好在他把這個樂隊命名為“橋”,否則我還真是心理不平衡。
人心情低落的時候就要找點途徑發洩一下,我沒錢下館子,也沒有仇人讓我爆打一頓,於是我只能自己解決問題,有那麼幾天,無聊之中我常去各處溜達,去得最多的可能就算是黃浦江了,我從學校坐車,坐到江邊兒,然後一呆就是一個下午,或者有時候我乾脆走著去,同屋都特驚訝,說我腳力驚人,我嘿嘿一笑,說這算什麼呀,小時候我還從我們家一直走到大柵欄呢,習慣了。
說起來,可能好多事都是命裡註定,見天兒往江邊兒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