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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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被子,你給我去我爸媽那床上睡去。”他想掀開被子把我轟出去,又怕我凍著,那猶猶豫豫的樣子別提多逗了。
“別介,叔叔阿姨的床我就別亂刨了,咱倆就跟這兒擠擠吧。”我死賴著不起來,任周小川怎麼說就是窩在他床上一動不動。
我發現那時候我還真是夠會耍賴的,可能真拿自己當了胡漢三了,或者最次也是阿Q“我喜歡誰就是誰,我喜歡什麼就是什麼。”很有股咬傷就不撒嘴的勁兒。
於是,到了最後,周小川氣呼呼的瞪了我一眼,從衣櫥裡又抱了一床被子出來,跟我擠在一張小單人床上睡了。我後來還問他,幹嗎不去他爸媽床上睡,他臉紅的像猴子屁股,然後罵我:“我得看著點兒你,萬一半夜你丫來一卷包兒會,把我們家值錢東西都搬走了咋辦?”我笑:“搬我能辦哪兒去啊?頂多搬我們家去,那你還不是一逮一準兒。”
北京的一月,能活活凍死人,我記得那時候好像是零下十七度,半夜北風呼嘯,加上爐火噼噼啪啪的細小噪聲,構成了典型的北方冬夜。
“玻璃不會刮掉吧?”我問。
“不會,我爸頭兩天剛新颳了膩子。”他往被窩裡縮了縮。
“那就好。”我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
“對了。”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小九還說明天給你接風呢。”
“小九是誰?”我故意打岔。
“病人。”他用胳膊肘向後戳了我一下,“你就是一病人。”
“對對,我有病。”
“行了,不跟你鬧了,明天去他們家吃飯。”
“成成。”我應著,然後提議,“別忘了跟我介紹介紹你樂隊的哥們兒。”
“沒問題。”
“我得好好跟他們聊聊,控訴一下這些年是怎麼受你欺負的,要不人家還以為你是一好人呢。”說得挺可憐,但周小川一點也沒可憐我。
“我就欺負你了,你怎麼著吧,我還告訴你,我欺負你欺負定了,我寧可不跟你這兒當好人。”
“我的命好苦啊”一邊假哭一邊朝他那邊兒湊,到最後我乾脆整個人貼在他後背上。
“去去,別擠我。”他想躲,但再躲就會掉地上了,單人床擠兩個人,本來已經很窄,再讓我這麼一折騰,他那邊已經到了床沿兒。
“不擠你,不鬧了,睡覺。”我很懶散地說著,打了個哈欠,然後很隨意的把手攬在他瘦瘦的腰間。
“哎,你是真來勁了啊。”他說我,但是沒掙扎,稍稍調整了一下姿勢,他把臉埋進枕頭,“活土匪。”
“夫人,時候不早了,你我還是安歇了吧”我笑著,小聲念著戲詞。
天很冷,但是兩個人粘在一起,也就很快熱了起來,那天我睡得特死,到後來,根本聽不見那躍過屋脊,呼嘯了整整一宿的風聲
一覺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迷迷糊糊睜開眼,我看見正從外屋往裡走的周小川。
“你起的還挺早。”從熱烘烘的被窩裡探出頭來,我竟一點兒也沒覺得冷。
“是你起的太晚了,這都快中午了。”他邊用毛巾擦臉邊說。
“哦,我說我怎麼餓了呢。”打了個哈欠,我懶洋洋的掀開被子,“風停了吧?還挺暖和。”
“那是我爐子燒得旺。”道出真正的原因,他把手巾搭在臉盆架子上,“你餓得厲害嗎?要是受不了了就先吃點兒。”
“還行。”我坐在床上,看著周小川的背影,一瞬間有點失神。
我有點不敢相信,經過二十八小時“長途跋涉”,我就那麼從上海奔回北京,從黃浦江畔重新走進建安裡的巷子裡了,我甚至開始懷疑之前的旅途究竟是否存在,懷疑我在上海那一學期究竟是否存在,還有更早的,更遠久的從前。一直到我和周小川剛剛認識的那一年,這之間的事情似乎都變得極端模糊了,只剩下最早的過去和最近的現在,我無法想象那個一臉稚氣的小屁孩兒竟然就是現在這個站在我面前的人,這種變化似乎是一夜之間完成的事,太快,太猛,讓我反應不過來。
“哎,琢磨什麼呢?醒了就趕緊起來。”他叫我。
“這著什麼急啊?我都放假了。”收回亂七八糟的思路,我又打哈欠。
“那不行啊,中午還得去小九他們家呢,忘了?”皺了皺眉,周小川走到床邊,“快起來,我疊被子了。”
“哎喲累啊我”又躺回床上,我抱著他的被子不撒手。
“累也得起來!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