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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時候跟喬大噴學的,一系列動作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沒那麼簡單,光是臥倒起立喬隊就讓他練了倆月,現在他胳膊肘和膝蓋上還留著當時磨爛了落下的疤。
高小皮說:“你這麼愛顯眼,下回全軍競賽,讓老何把你推上去得了。”
張昭一笑,“我也就跟你們這顯顯,這是人家步兵的基本功。”他看看錶,吹哨,“收槍!集合!”
從射擊場回到營地,把人解散了,他和小皮一塊往回走。新兵連的指導員看見他們,招呼張昭,“師部下來一個宣傳幹事,到咱們這採風,採訪新兵訓練的,在上面等著你呢。”
“新兵訓練有什麼可採訪的?您應付應付他就完了。”張昭拿著水壺往一層開水房走。
指導員說:“人家跟你是校友,你不招呼誰招呼啊?”
“校友怎麼了?我又不認識他,肯定是學傳媒的,跟他們地方生沒接觸。”他接完水往樓外走,衝指導員說:“您應付他們有經驗,我不愛跟他們說話,特虛,要不讓小皮去招呼。”
高小皮在樓道口猛咳嗽,張昭看他一眼,“咳棺材板兒啊你!”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往上看,樓梯拐彎那站著個人,穿著墨綠的軍裝,肩膀上掛著文職肩章,待看清那人是誰,他自己也忍不住要咳棺材板兒了。
“呦,朱指導,怎麼是你呀!”
第五十章。。。
二樓靠西有間屋子,是新兵連長的臨時宿舍。北方三月下旬的天氣還沒暖和起來,窗外風呼呼的,又剛停了暖氣,屋裡的溫度跟冰窖差不多。朱顏打量著屋子,是個裡外間,外面是辦公室,兩張寫字檯拼在一起,靠牆擺著幾把椅子。裡屋有一張床一個櫃子,櫃子上面放著臉盆和牙缸。
她把大衣披起來,問他:“這麼冷,你怎麼睡覺啊?”
“就臨時住一下。”他搬了把椅子讓她坐,提起地上的暖壺去開啟水,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個缸子,衝她說:“我這沒喝水的傢伙,這是跟指導員要的,我刷過了,你湊合使。”他把缸子放在桌上,給她倒了杯熱水。
“那你平時怎麼喝水啊?”
他指指窗臺上的軍用水壺,“當指導員的都講究,愛喝個茶水,我們連那指導員也是,整天茶缸子不離手。”
“你嗓子不好,其實也應該多喝茶水。”她說完,兩人都想起從前有段時間,她天天給他送一瓶金銀花茶的事了。他沒接話,她也沒再說什麼。
坐了一會,他問:“你怎麼也來部隊了,你們畢業了不是一般都回地方嗎?”
“畢業時候填志願表,正好這缺宣傳幹事,我就來了。”她說:“我看了你們當時抗洪的報道,那會我剛來,下基層一個月體驗生活,沒事時候就翻翻軍報,你們在前線挺苦的。”
“比不了紅軍兩萬五。”他隨口一說,問她:“你打算採訪什麼呀?新訓主要就是練佇列,單兵佇列,班佇列,三班四哨,每年都是這些東西,真沒什麼新鮮的。”
“拍拍照片,找兩個戰士採訪一下,上面安排的任務就得執行啊。”她看著他說:“還有個採訪你的任務呢。”
“採訪我什麼呀?我又不是新兵。”
朱顏說:“我們打算做幾期關於大學生到基層部隊歷練的訪談,軍校畢業的和地方大學的都有,剛有這個計劃的時候我就想到要採訪你了。”
“你找潭海洋多好啊,全軍都有名。”
“戰鬥模範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做的,何況他的採訪已經夠多了。”她說,“我們希望找一些平實的例子,讓人感覺就在身邊的。”
“那也別找我,我就怕採訪,不把自己說得特五講四美還不行。”
朱顏一笑,“那你就照實回答唄。”
“回頭給我扣一反革命帽子拉出去斃了,我多冤啊。”
“別貧了,就問你幾個問題。”她從包裡掏出紙筆,“第一個問題,你是如何進入部隊的?”
他想想,“一輛東風給我拉來的,中間翻了幾座山,把我卸這它就跑了。”
朱顏瞪他一眼,“跟你說正經的呢,你進部隊之前的歷程。”
“四年軍校,校名不用我告訴你吧?”
“你覺得軍校和部隊最大的不同在哪?或者說,剛來部隊時讓你最不適應的是什麼?”
“一個被人管,一個管別人。”
“多說點兒。”
“一個被很多人管,一個管很多人。”
朱顏在小本上飛快地寫著,張昭看著她,“我就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