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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勁。”
當一個新兵連連長鬱悶的時候,看著新兵出的洋相,就會更加鬱悶。張連長在操場上溜達,看各排訓練情況。已經開訓半個月了,不知道是不是人的接受領悟能力差別太大,走路這麼簡單的東西,同樣是訓一天,有的排就能走得整整齊齊,有的排就稀里嘩啦。他站邊上看著二排練齊步走,單拎出來一個人走,還行,一個班一個班走,也還湊合,怎麼這三個班合到一起,前後都有人,就不會走路了。
他站在最後那班的最後一個兵旁邊,跟著他一塊走,想看看他為什麼就走不對,結果那個兵發現連長在旁邊,更緊張得不知道邁哪條腿了。張昭在旁邊看了一會,問:“你這胳膊跟前邊人擺的一致,為什麼腿跟人反著呀?”小戰士緊張得都順拐了,聽他說完趕緊調整。
“餘光掃著旁邊的人,保持行、列平齊什麼叫餘光!沒讓你轉頭!”排長也急了,在前面嚷嚷起來。
“立——正!”連長在旁邊喊了口令,全排人都停下來,他走到前面,二排長站到一邊。
“再講一遍齊步走動作要領:聽到齊步走口令,左腳向正前方邁出約75厘米著地,身體重心前移,右腳重複此動作,行進中上體正直,微向前傾”他一邊說一邊自己演示分解動作,講完一遍後,他退到旁邊,“聽我口令,全體都有,齊步——走!”
剛走出去的時候還可以,越走越有人跟不上節奏,然後身邊人也被帶亂了。二排長跟在後邊,看這隊亂成這樣,連長也沒有喊停的意思,隊伍就一直走出了訓練場,走過場邊的小馬路,小馬路對面是個方形大花壇,花壇水泥臺有半個小腿高。戰士們也覺得不對勁了,因為他們馬上就要撞到花壇上,時間已經不夠下口令讓他們立正,於是站在第一排的人稀稀拉拉地踢到花壇上,後面的人撞到他們身上,然後大家很快樂地踏著混亂的步子。
“立——正!”
張連長站在花壇旁邊,看著這一排人,笑眯眯說:“如果你們佇列整齊的話,我應該只聽到一聲腳踢到花壇的聲音,剛才聽到多少聲,我兩隻手都不夠數的。另外如果你們行進中姿勢正確,上體向前微傾的話,由於重心前移,踢到花壇後你們應該向前撲到,但是現在人人都給我立著。”
他把二排長喊過來:“你們排今天就在這對著花壇練踢腿,什麼時候練好了,回去拿抹布水桶,把你們踢的腳印擦乾淨。”
“是!”
張連長轉身回訓練場,留下二排長帶領那三十口子踢花壇。
帶新訓發現了一個新物種——新兵,主要功能:讓人哭笑不得。看著他們,張連長就反省自己剛入軍校和剛到部隊的時候,是不是也把人氣得恨不得拉出去活埋。射擊科目時候,有個新兵每回都是十發十脫靶,有時候還有一兩發矇到別人靶上。
他把那人拉起來訓:“不認識靶呀?”
新兵小聲說:“報告!看不清。。。。。。”
“那麼大靶看不清?入伍體檢測視力你怎麼透過的!”
那位聲音更小了,“我記性好。”
張連長沒理解人家意思,“記性好能背死敵人啊?”
“我把視力表背下來了。。。。。。”
高小皮把眼瞅要發作的張連長拉走,“別說別人了,你當初測聽力怎麼透過的?”
“管著麼!”張昭最煩人家揭他短兒,“再說我又不是完全聽不見,就高音訊不行。”
“那是不是你媳婦跟你嚷嚷時候,一高八度,你就聽不見了?”
“差不多吧。”
“那你挺合適的。”小皮隨口說著,從旁邊一排長手裡要過一把八一槓比劃。張昭看著他懸,把彈退出來才推給他。
高小皮摸著槍說:“你剛才耍那手挺神的,把這幫新兵都震了,保險沒開,子彈沒上膛,你怎麼能一臥倒槍馬上就響了?”
“跟你說也沒用,上學時候槍都沒摸過的人,你那點水平就跟美國大兵差不多,雙手託槍,雙膝跪倒跟拜佛似的,撅著屁股往前撲,再瞄準。”
高小皮斜眼瞧他,“看把你得意的,一副小人嘴臉!”
張連長嘿嘿笑。
上學時候他最拿手的就是百米步射,雖然喬大噴後來讓他改手槍,但是比起來,他更喜歡八一槓抵實右肩開火時那種巨大的後座力,像開炮一樣很過癮。剛才訓練間隙,幾個排長起鬨讓他演示臥倒射擊,快速跑動中倒地,臥倒過程中槍換到左手,右手拇指按下保險,同時食指拉槍栓推子彈上膛,倒地立刻瞄準射擊。這一手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