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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戲弄文武大臣嗎?
他跨前一步,當廷跪倒,口稱“皇上聖明!”便不再有下文。
兩班文武大臣都吃一驚,咸豐帝更是奇怪。
“曾國藩哪,你有話就講吧。”咸豐帝發話,兩眼冷冷地望著,語氣裡透著老大的不滿。
曾國藩低頭答道:“啟稟皇上,臣有一事不明。曲子亮參奏廣西巡撫鄭祖琛的摺子遞上去不到三天,皇上是如何判定曲子亮是聞風而奏的?——就算聞風而奏,按我大清官制,御史聞風而奏無罪。曲子亮罪不至革職啊!請皇上明察。”
咸豐帝一時愣住,王、大臣們也都面面相覷,不敢言語。
咸豐帝從龍座上忽地站起身,許久許久才從心底裡迸出一句:“曾國藩,你放肆!”
曾國藩低頭答道:“臣急不擇言,請皇上恕罪!”
咸豐帝一拍龍案,大喝一聲:“來人哪,摘去曾國藩的頂戴,押進刑部大牢,等候發落!”
位列班首的恭親王欣出班奏道:“啟稟皇上,臣有話說。”
咸豐帝理也不理,隨口說出一句“退朝”,便扶著御前太監的肩頭,昂然走下大殿,一瘸一拐地去了,全然忘了剛剛頒佈的“朕後走”的聖諭。
奕臉通紅,一下子僵住。
王、大臣們眼望著曾國藩被摘去頂戴,拖出大殿,押赴刑部大牢。
曾國藩邊走邊在心裡默唸著:先皇啊!臣情願隨你而去,也不想侍奉這個出爾反爾的當今皇上了!
因為大赦,原本人滿為患的刑部大牢,此時倒顯得冷冷清清;十幾間木欄牢房,總共關了十幾個人,其中還有幾個是最近才收進來的。
曾國藩因為是名未定罪的犯人,比較特殊,所以和一名老者關在一起。
那老者顯然也是剛收進來不久,雖然頭髮、鬍鬚都不很長,衣衫也不甚齊整,但面色黝黑,不像久蹲牢獄之人。
但曾國藩很快便詫異了,他發現來回走動的這名老者,竟然就是攔轎狀告廣西巡撫鄭祖琛的那名老丈!
老丈顯然沒有認出曾國藩,只管在牢裡走來走去,作困獸狀。
當值的獄卒不認識曾國藩,但也沒有難為曾國藩,開了獄欄鐵鎖,讓曾國藩一個人走進去,便自己走開,找人摸麻雀兒去了。
曾國藩抬眼四處看了看,見刑部的大牢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只是地面沒有鋪稻草而是鋪了層黃沙,放在屋角的馬桶照樣是臭氣熏天。顯而易見,進了刑部大牢,犯人只能躺到沙子上或睡或歇。不管是什麼草,一根也無。
曾國藩脫掉補服平鋪到沙地上,也顧不得許多,便一屁股坐上去;正在來回走動的老者一見,卻猛立住腳。
老者先拿眼望了望曾國藩,見是書生模樣的一個人,想也不會有多大力氣,就一步搶過來,用雙手使足勁把曾國藩往外一推,道:“這個墊子,該我坐!”
老者把二品補服當成了屁股墊兒。
曾國藩剛要閉眼歇上一歇,不提防老者這突然的一推,身子剎那間失衡,一下子便撲倒在旁邊,那顆項上的人頭,正好磕在木欄之上。
老者則嘿嘿笑著趁勢坐到補服上,咧了咧嘴道:“我也享受享受。”
曾國藩不想與他計較,只好站起身,用手拍了拍灰塵,又揉了揉頭上鼓起的包,便慢慢地踱到木欄門處,把眼向外張望。
老者則一個人悠閒地躺到補服上,口裡自言自語地說道:“天下大赦,我卻加罪,沒有天理!”嘟噥了半天,竟然鼾鼾睡去。
曾國藩不理他,靠著木欄門坐下去。他現在思緒很亂,極需靜一靜。
也不知過了幾時幾刻,他恍恍惚惚地正要入睡,卻忽然被一陣嘈雜聲所驚醒。
他費力地睜開眼簾,見一名獄卒正在嘩嘩啦啦地開鎖。他只好扶著木欄站起,兩腿沉且麻,搖了好幾搖才站穩,這才看清獄卒的後面站著一位佩紅頂戴的官員。
因獄中黑暗,他看不真切,心中不由想道:“敢是皇上賞賜的‘鶴頂紅’到了嗎?”
按大清官制,三品以上官員如犯了死罪,非罪大惡極者必須問斬外,大多是由皇上賜一種叫“鶴頂紅”的烈性毒藥自己了斷。曾國藩只是犯上,並非罪大惡極,賜“鶴頂紅”當屬情理之中。
隨著一陣嘩嘩聲響,木門的鐵鎖終被開啟;獄卒閃在一邊,紅頂子的官員大踏步走進來。
隨著一聲“滌生”的親切呼喚,曾國藩才看清來人,卻是武英殿大學士潘世恩。
曾國藩一見潘世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