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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擬好了摺子,瞧準機會就遞上去,本官准備保舉老弟頂詹事府少詹事的缺。”
曾國藩馬上深施一禮道:“謝大人栽培!——文廟預算與實際耗銀。”
文慶笑道:“文廟已經移交給禮部了,匡侍郎承辦的事情想是不會錯的,老弟就不要過問此事了。何況,這宗事你我唱的原本就是配角,能辦到這種程度,已是天底下一等一的了。老弟,這是皇家擴建文廟,比不得咱們蓋宗祠。——咱們買雞子一兩銀子能買一筐,宮裡買雞子卻是一兩銀子一個的。老弟這回該明白了吧?”
曾國藩回到府邸,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百姓們一兩銀子買一筐的雞子,到了皇上那兒就要一兩銀子一個呢?”
曾國藩翻來覆去半夜不得入睡,幾次起床把那建築類的書籍看過,卻尋不出一丁點的答案。恍恍惚惚地剛要睡著,卻又見周升從門外跑來,嘴裡連連說著:“大人接旨,大人接旨。”他急忙坐起身,聽曹公公說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據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齊相奏稱,為修繕文廟事,查第二副總監、翰林院侍講學士曾國藩知贓不舉,同流合汙,盜取國家庫銀——”曹公公剛唸到這裡,就見周升不知從哪裡拿出把明晃晃的刀子,對著曹公公當胸一刺道:“我家大人為著你們這滿人江山嘔心瀝血,上頭卻處處不把他當人。——不反怎的!
先送你去見康熙,再進宮送那道光去見乾隆!”
曾國藩大叫一聲:“周升不得胡來!”
急睜眼看時,哪有什麼傳旨的曹公公,更不見什麼造反的周升。
原來卻是南柯一夢。
他披上衣服下床,想給道光上份摺子,連同自己擬就的原始條陳一起遞上去,卻忽然想到這樣的摺子文慶怎麼能替自己上奏呢。按大清律例,四品以下的官員是沒有資格單獨奏事的,有條陳或摺子須由二品以上的上憲代奏,外官則由督、撫代奏,沒人敢破此例。
他反覆思索,又聯想到剛才的夢境,忽然有所啟發,何不轉呈給都察院由都老爺們代奏呢?真是一點小思路驚醒夢中人。他毫不猶豫地拿起筆在八行紙上刷刷點點地寫起來。
第二天一早,他先到公事房處理了一下公務,然後就袖上昨晚寫就的摺子和原始條陳——已是密封在一個大信封裡了——直奔都察院而去。
到了都察院公事房,當值的門房是不認識他的,但卻認得他的頂戴,就照例地詢問大人到此何干。曾國藩從袖中拿出信封遞過去:“煩請將此信轉交當值御史大人。”
那時的都察院的左、右都御史及左、右副都御史採取的是每日輪流當值制。儘管都察院是三法司之一,但左、右都御史及左、右副都御史一職卻沒幾個是專職的,大多由大學士,各部、院尚書或侍郎及外省督、撫兼任。所以,有的大學士既是某部的尚書,又兼著左或右都御史,而侍郎們大多兼的是左或右副都御史。這就出現有的官員一天要到幾個衙門裡去當差的事情。
離開都察院,曾國藩的心情霎時開朗起來,彷彿完成了一件使命,又好似成就了一番大事業,身輕體健了許多。
一連三天,翰林院平靜得死水一般。曾國藩倒有些奇怪。
這時,國華、國潢因為要參加縣學年考,準備和父親曾麟書一同離開京師。曾國藩把誥命軸子專打了個包讓爹帶回去,掛在黃金堂裡,又在京師為湘鄉族親好友買了諸多禮物,專僱了車子,又為爹僱了頂小轎。打點齊備,又親自護送出京。
望著父親與弟弟們遠去了,才回轉,心情竟幾日不得開朗。
這一日,曾國藩一走進公事房,就發現當值的官員正在交頭接耳地談論著什麼,一見他走進,就打住不說。更讓他奇怪的是,往日下屬們向他請安的程式今日也沒有了。正不明就裡,忽然看到案面上放著一張吏部的諮文,就急忙拿起觀看,正是寫給他的。文曰:“奉皇上旨意,據工部侍郎匡正奏稱:曾國藩居京以來,一貫以結交滿大臣為恥,尤其修繕文廟期間,更是專權跋扈,不把上憲長官放在眼裡,自命不凡,自以為是。著即日起,革去翰林院侍講學士一職,降四級處分,授翰林院檢討”
曾國藩把那諮文拿在手裡,一言不發,靜靜地收拾了一下案面上屬於自己的用具,用一個筐子盛著,走出詹事府公事房,向檢討公事房走去。
檢討公事房裡走出編修官黃子壽、檢討陳公源,他們想必已看到吏部的諮文了。
侍讀學士趙楫從右首向曾國藩走過來,想必是檢查庶吉士們的課業歸來,一見曾國藩,遠遠地便道:“曾檢討,你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