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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欲找他帶來的那份萬民折,卻哪裡有一絲蹤影?早被曾國藩隨手袖起來帶走了。左宗棠又是一番恨個不了。
他推門走出廳堂,想找曾國藩要回那份他花了一個月時間才整合的萬民簽字的摺子,卻見周升垂手在門邊站著。
他與周升是認識的,所以只點點頭,便道:“煩你把你家老爺叫過來,我和他只講一句話,便再不煩他。”
周升笑道:“左老爺,我家老爺與您老是平生至交,我家老爺是讓張也那廝氣的才發的火!——我家老爺邊給劉大人上香邊哭哩!——您老還是回廳堂喝茶去吧。”
這時,李保、劉橫也笑著走過來,一邊勸一邊就一人架住一條胳膊,把左宗棠架回廳堂。
左宗棠掙了幾掙沒有掙開,也只好聽便了。
不大一會兒,廚下開始往廳堂擺飯,不僅有肉,還有魚,曾國藩也沉思著走進來。
家人退出去後,曾國藩道:“左老三,飯都擺上桌了你還不抓緊用!?——你進京敢則就是跟曾滌生賭氣來著不是?用完飯,我倆還得圍上三局呢!”
左宗棠恨恨地望一眼,沒有言語,氣顯然沒消。
曾國藩接著道:“季高啊,其實你說得對!——素食三天又能咋呢?劉向東實實是讓我害了!——先用飯,然後到書房好好計議一下。咳!”
左宗棠這才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沒等嚥下早撲地一聲吐了出來。
左宗棠大叫道:“滌生啊,你這是打哪兒沽的酒啊!怎麼淡得跟白開水一樣啊!
——我左大官人千里迢迢來看你,你不能花點銀子備瓶女兒紅啊?”
曾國藩扒口飯道:“你還是將就喝一口吧。——你也不是第一次來,何曾見我備過酒?見你來了,周升肯去沽幾斤,少荃他們何曾喝過半滴酒?——在我這裡,除了飯就是八,九是不備的喲!”
“罷罷罷!”左宗棠端起飯碗,“左老三喝一回酒挨你一回訓,我也吃飯吧!”
飯後,兩個人在書房邊喝茶邊商量,計議了大半夜,才進臥房抵足而眠。
第二天,曾國藩將彈劾湘鄉縣正印張也殘害朝廷命官、橫行鄉里、欺上瞞下、盤剝百姓的摺子連同萬民折用都察院副都御史的名義呈上去。
當晚,道光帝便在寢宮召見了曾國藩。
禮畢,曾國藩抬起頭來打量臥榻上的皇上,見道光帝比上次召見時越發瘦了許多,所幸精神尚好,臥榻旁邊几案上的摺子,足有一尺厚。
一想到病成這個樣子的皇上還要處理軍政大事,曾國藩不由自主地眼圈一紅,兩行淚珠簌簌而下。他低下頭,不敢再看皇上。
“曾國藩哪,”道光帝手握著曾國藩早上呈的摺子,“你的摺子朕看了。朕召你來是想讓你去處理一下湖南的事情。張也橫行鄉里,湖南巡撫衙門竟隱匿不報。
看樣子,湖南的吏治已是敗壞到極點了。”
曾國藩急忙叩頭道:“稟皇上,臣可是籍隸湖南哪。”
道光帝苦笑一聲道:“朕又何曾不知你是湖南人,按我大清例律,湖南的事情你是應該回避的。——可朕想了半天,還是讓你去吧,朕相信你能把湖南的事情辦好。——朕決定讓
官文和你一起去,算是監差吧,有事也好有個商量的人。祖宗的家法大清的例律也不能一成不變哪。就算個例外吧!曾國藩哪,朕這次給你臨機處置的權利。你下去吧,朕明天就讓軍機處擬旨發往湖廣總督衙門和湖南巡撫衙門,你和官文後天就出發。你跪安吧。”
監差官文何許人也?
官文字秀峰,王佳氏,滿洲正白旗人,比曾國藩整大十三歲。和肅順一樣,是滿人貴族中比較優秀的一位。官文由藍翎侍衛進身,現雖是戶部郎中,卻是正三品頂戴。官文久歷京師,以圓滑著稱,左右都能逢源,聖恩雖不是太盛,卻也無人敢惹。
當日回到府邸,左宗棠正一個人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等得已是不耐煩,當下一見曾國藩的轎子進來,賽似憑空裡掉下個可心的人兒來,也顧不得曾國藩還沒兩腳落地,劈頭便問:“可有眉目?”
曾國藩走下轎子,把頭搖了三搖,一聲不吭,快步進了書房。
左宗棠愣怔了許久,終於仰天長嘆一口氣道:“這大清是沒得救了!——罷罷罷,隨這些貪官汙吏鬧騰吧,看他這江山還能挺多久!”一個人也不說話,低著個頭踱進廳堂,只管發呆。
李保這時悄悄走過來,笑著道:“左孝廉,大人請您老進書房裡用飯呢。”左宗棠坐著沒動,口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