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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笑道:“大師多慮了,晚生與賈大人同朝為官,晚生是以正言相勸,他如何能惱呢?何況這件事晚生也知道與大師干係太重,晚生想個法子把大師撇清就是了。”
傍晚,曾國藩的轎子離開報國寺,一真送到山門方回。
一進門,見自己的廳堂裡有幾個人在高聲談話,曾國藩就問周升:“誰來了?”
周升垂手答道:“是左孝廉,來了一天了,幾個翰林老爺來訪大人,大人不在,就陪左相公拉話。”
曾國藩急忙走進廳堂,見左宗棠一身簇新的袍子,正大模大樣地和黃子壽、李鴻章、郭崇燾談論兵書戰策,左宗棠滿嘴唾液橫飛,顯然正在興頭上。
“哎呀,季高!”曾國藩不及更衣當先去拉左宗棠的手,“如何不讓周升去報國寺知會一聲,累你苦等!”
左宗棠先端詳一下曾國藩的頂戴,又看了看身上著的九蟒五爪官服,這才道:“怪不得家鄉事也不問了,原來是升了官了!——再不是以前的曾滌生了!”
翰林們一見左宗棠言語唐突,便都訕訕地起身告辭。
曾國藩知道左宗棠的爆豆子脾氣,也不怪他,只解嘲似地笑了笑。戈什哈走進來替他更衣,又沏了一壺一等的湘妃茶,這才退出去。
曾國藩坐下來,這才笑道:“季高啊,哪個又惹你了?”
左宗棠瞪起大眼睛道:“都是你惹的禍!”眼圈一紅:“把個好端端的知府大人給斷送了!——那劉向東是你的進士同年啊!無冤無仇,你害他作甚!”
曾國藩一愣:“劉向東咋了?”
左宗棠頓了頓足道:“讓那張也狗官害死了!”
“什麼?”曾國藩大吃一驚,“好好的,如何便把他害了!”
左宗棠長嘆一口氣,細細講起來。
曾國藩離鄉回京的第二天,左宗棠才訪友歸來,一見案上有曾家的訃告,知道老太君沒了,就急忙趕到湘鄉,還是晚了一步。只好由國華、國荃陪著,到老太君的墳上哭了一場。
當晚,左宗棠和羅澤南、劉蓉會在一處。三個人在酒桌上,羅澤南便把曾國藩臨走時說的話對左宗棠講了一遍,講不全的地方由劉蓉在旁邊補充,左宗棠也贊成這樣做。第二天,三個人便夥著到知府衙門去找劉向東。劉向東這日偏沒什麼公事可辦,正一個人坐在簽押房裡悶悶地想心事。
聞報,急忙把三個人迎進來。
禮畢昇炕,當差的一名小廝捧了茶進來,擺好,又退出去。
不待左宗棠講話,劉向東道:“三位肯定是為張也的事而來,曾滌生是把我給纏上了!——其實,張也殘害百姓本府又何曾不想參他,若鬧到京裡,不要說本府,就是穆中堂怕也脫不了干係!只是,沒有證據,你讓本府如何參起!——見過曾滌生,本府一直思量來著。”
左宗棠道:“只要府臺大人有這句話就可以了,證據由我們蒐集,隨便三五天,蒐集十幾件很容易。”
劉向東這時又道:“請三位回去後務必小心行事,萬不要讓張也那廝知曉。參稟上去,就算撫院不準,我等也有迴旋餘地。——我這衙門裡也有張也的內線,為保得這事成功,我就不讓公差參與了。”
羅澤南道:“此事何須公差參與。——府臺大人只要把張也的劣行具稟上去,總算能為自己洗刷些干係!就算我等進京告御狀,也與府臺大人無關了。說不定,因為府臺大人揭劣有功,皇上還能放個實缺呢!”
劉向東苦笑一聲,道:“做官難難做官,能保得隔三差五有個缺份就知足了!”
用過午飯,三個人離開知府衙門。左宗棠徑回湘陰,羅澤南和劉蓉轉回荷葉塘。
第二天,羅澤南便讓門下的十幾位弟子在湘鄉蒐集張也的種種劣行和殘害百姓的證據。不出三天,便蒐集到強買良家女子、賑銀不放卻私放高利貸、引誘富家子弟吸菸賭錢等六七件惡行。羅澤南挑緊要的一一寫上,又聯絡了十幾家鄉紳具了名,這才送進知府衙門。劉向東更不敢怠慢,急忙寫了參稟,連同羅澤南的控狀,著一名貼身的小廝,打著探親的旗號,連夜奔赴遠在長沙的巡撫衙門。真個是神不知鬼不覺。
第五天,去長沙的小廝風塵僕僕地趕回來,言明已將密函親自遞到衙門文案師爺的手上,劉向東這才把一顆懸著的心落下來。從具稟和控狀到巡撫衙門的那一天算起,劉向東便日日盼夜夜盼,整整盼了一個月,望了一個月,巡撫衙門卻一丁點兒動靜都沒有。劉向東的一顆心再次提起來。
左宗棠這日到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