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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攤的大叔各中由頭,從中獲曉東面有家人正別開生面地招入贅東床。至於如何別開生面法,大約因這個時代的文化水平普遍較低且難以普及,大叔高興地形容:“那場面那簡直難以形容”後,青珂諱莫如深地表示大叔知識水平頗高後,也一同去了。
二月初四,黃曆上大約是個吉日,大約載著宜嫁娶等事宜。東面有家小鏢局,鏢頭的女兒正選這個吉日開一場比武招親,勝者即刻拜堂洞房。
鏢局規模適中,整個鎮囫圇就怎麼一個,給遠親傳個信遞件物都轉託鏢局,是以鏢頭家底可算殷實。於是,集市交換販賣蔬食的叔嬸打住活計,但凡家裡有單個青年的,都催著他們去攙一腳。妯娌婆子們的想法永遠是最現實的,都想撈個有臉頭的親家,將來好幫村自己的兒子在仕途道路上暢通無阻。
招親的排場擺得很是闊,包了兩家大塊農地,正中搭了半百丈長寬的臺子,四角隅處皆矗了四面明豔豔的紅花幡子,嬌柔妍媚的顏色又被幡子上的四個金鉤鐵畫、骨氣洞達的“武”字襯得莊嚴,迎風滾滾煊赫。
臺後也搭了個簡便的觀蓆棚,卻掛了重重秀簾幔帳,內焚百合香。丫鬟婆子端上鏢頭老爺外購的各色華燈,意欲讓原本暗沉陰鬱的雪天亮堂些。但這些在見不得世面的人眼裡,便如銀光雪浪染了珠暉,很有些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意味。才俊們將容色一動,便更躍躍欲試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相濡以沫(三)三更
鏢頭滿面喜光,一眼望去,人頭攢動,他掂量一番,估摸也有上百來個,四分之三的人口都到齊了,便開了金鑼,鼓鳴一作,先是抱拳客套了一番“吾兒選婿,德武兼備”等等的開軒門面話。
眾望所歸的選婿之人從重重珠簾繡幕後款款步出,賢惠有餘,穠麗上佳。才俊們摩拳擦掌,從躍躍欲試立刻跨了一條銀河成了洪水禽獸。
才俊們果真是井底裡蹲著的,大約沒有納妾收房的概念,紛紛覺得能娶到這樣一位佳人就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如果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有這樣的概念,世界該有多和平。當然,這個如果的前提是,除非他們都在井底裡蹲著。可顯然這個世界上在井底裡頓著的動物業已存在,而人的智商不可估量,目光也不可限量,他們不會永遠被困在小小的井中,就如他們不會永遠被捆在一個女人身上。
青珂到擂臺對道的小館兒前,眼見對面的熱火朝天喧闐紛鬧,在望望手裡的空籃子,很有些愁。等著它結束罷,怕過程太拖沓,叫薛謹餓著。他餓了旁人哪能從面兒上看出來,也只有青珂曉得他餓的時候會別頦腮,想解手的時候會皺眉,想睡便直接闔眼。
她掂了掂手頭的荷包,浪費幾頓還是綽綽有餘,轉身便踏進了小館。
幾朵胖乎乎的白雲將天罩得陰霾,臘梅不情不願地蔫下頭,支撐不住身子,落入無情的冷雪。對道的如火如荼甚沒道理地變成了硝煙彈雨,彷彿患了情緒病的患者,下一秒將全場氣氛無過渡地換了個調,真真於理不合,上下不接。
青珂驀然回首,斂額眺望,但見幾群人擁做一團,以中心一片為主心軸左右搖擺,進行震盪運動。從三三兩兩逃竄出來的人的碎話裡可獲知,擂臺上似有人使詐,水準有差,叫旁人撞見,立刻敗露。而結果,他們將劍弩拔張這個重要的承上啟下直接過濾,高揚著“何須對壘直攻本壘”的巾幟,將槍林彈雨這個場面極盡所能的逼真,彰彰他們年輕人的兇湧澎湃。
才俊們揮灑熱血,掐幾場子架倒是無甚大礙,但旁處圍觀的還有許多上了年紀的耋耄老者。懂孝義的皆抬著爹孃撒丫子跑,拎不大清的依然混鬧,群掐得莫能撕羅,殃及池魚帶累許多人受傷。
這些本與青珂無干系,然巧不巧眼風裡不經意瞟到個熟悉的面孔跌倒在地,紛雜踏履如驟雨狂落到她身上,掙扎許久也掙不出困境。
這個面孔她日日能見著,是一月來多加照拂顧貼她的老嫗。玉袖頭裡猜得不錯,青珂面冷心熱,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姑娘。此番她心中一急,行動快於腦動,將薛謹交給館裡的跑堂小夥,託付他好生顧著半個時辰,抄起一旁打酒的酒素勺便往人海里頭一紮。
鏢頭操控不了的場面,只管護著女兒左閃右避。青珂的從天而降不啻是一場及時雨,失控的混面教她幾下結實的拳頭夾棍擊,便得以隘制。
鏢頭驚訝之餘,連連抱拳作揖以表謝忱,正想替女兒打個謝,卻見女兒紅了臉,眨著雙亮晶晶的眼眸子,羞頭羞腳地問道:“多謝大俠姑娘相救,敢問姑娘閨名,能與我做個姐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