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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身上,立即羞入土壤。
取首級一戰已廢了青珂不少功力,千人的嚴防死守更加難以突破。雖說青珂是青龍轉世,到底是個凡胎,體力有限不宜久戰。
玉袖不曉得青珂的傷勢休養得如何,但見此情景,大約還能拼上一拼。正思慮在哪個關鍵時刻助一助時,卻聽一陣尖銳的嚶嚶聲擊破夜空,穿過繁華旋業,鋒芒劍雨,快如閃電般刺去。
玉袖不懂一招一式,卻能看得出這一刺的果斷快速,像是釀藏了千年的氣力於一瞬間爆發,猶如百花一夜綻放。而它綻放的是青珂胸口中的一朵心花。
玉袖甚至在腦中聽到青珂胸口中那聲撕裂之音,頓時一片空白的哀悸,在那一刻萎靡。
她和青珂都看清了這一刺的利器,是薛謹慣用的銀線,那凌厲的能擊破長空的音色,便也只能是他的銀線。
“擾孤婚夜,兼弒宣王,汝欺吾初登王座,無所戰績,以為孤無能治汝等賊人?”獨特的幽寒的笑容,一寸一寸漫上他的嘴角,也一寸一寸侵蝕她的心房。
青珂握住那根銀絲,慢慢摘了面罩和眼罩,一口血吐了出來。月色下面如枯槁,眼底是冷冷死氣,像是秋天的落葉,夕陽的落日。她慢慢吐息道:“阿謹”
在脫去眼罩的一瞬間,薛謹的臉色早已慘白,既不敢收線,也不敢放線,努筋撥力地將顫抖的嗓音拉平道:“不可能,怎麼是你,我安排好的,我都安排好的。”說到此處,旁處突然閃出一人,顫悠悠跪地:“屬下該死,她快了屬下一步。”
某種物事終自高中墜落。春夜冷寒,他的眼底死灰殆盡。
青珂抬起眼,認真地將跟前的男人望著,是要將他刻入心底,還是從心底剜去,玉袖分不清,恐怕她自己也分不清。青珂勉強撐住,秋眸映出春寒的涼薄,沉寂無漣道:“我回到家,翻閱了許多父親的舊事。緣是他將你的父親逼入世外,這才遇到你母親,也有了你。他也曾追蹤你們,讓你自幼苦難不斷。想想我在錦衣玉食之時,你卻飢寒交迫衣不蔽體。阿謹,這些都是我欠你的。”她突然斬斷銀線,薛謹想伸手去扶,卻被她努力避開:“是以,你從開始就曉得我的出現,一步一步聽授你父親的安排是為了今日罷,為了今日的皇位也為了今日能將他除得徹底。如果註定是如此,由我來替你做嫁衣不是更好?”
她看見他的臉色益發慘白,僵住了身體不能動上分毫。
青珂慢慢低了眼,從胸口拿出一方錦帕,想展開最後一個美麗的笑容也不容易,鮮紅的血只顯得她越加蒼白。身後不知品種的紅葉漫天飄舞,結伴綠茵茵的竹葉,打了好幾個旋業緩緩落下,再揚起,跳著一曲又一曲離別的晚歌。
她緩緩滑落身軀:“但是薛謹,我父親的欠你的,我都還你了。有一句話我也要還你,從今後,我們再不必見。你便也一心一意將你的帝座坐穩當罷。”
最後青珂被趕來的樓時遷帶走。眾侍衛因薛謹沒動,自然都不敢動。
薛謹負愣望著她離去,耳邊只留下那樣悽苦的話:“曾經有個女子那樣愛你,可惜你不珍惜。”
寒月映面下,他垂下了頭,隔世的記憶從心底冒將出來,待回首時,原地已無人停駐。他如夢初醒般徹悟到,自己錯過的是一輛只有單程票的馬車。
作者有話要說:
☆、佛祖,請讓開(一)八更
此後玉袖與鳳晞特特去了滕國且逗留了幾日,為的就是查一查樓時遷的背景。
鳳晞因此特訪了幾家販賣他人祖上十八代隱秘的商家,並飛鴿傳書了兩回,耗去的金珠比較多。好在荷囊充裕,且本地銀號規模夠大,銀號老闆見了他們就像見了兩尊金佛。
玉袖一直在思考,為什麼那隻飛鴿半途沒有被射下變成烤鴿子,最後只能歸結於當地的人們普遍靠鏢局傳信,貴胄弟子普遍有家養的黑鷹傳信,他們不曉得白鴿也能傳信,也不曉得白鴿還能擺上餐桌,更加不曉得世上還有白鴿這種動物。
可見樗櫟庸才與膠柱鼓瑟的凡人還是佔了大頭。
鳳晞告訴她,樓時遷除卻身居國師一職,在趙國邊境的天虞山上還暗地裡建了月宮宮殿,養了一群奉以他為神的教徒。
她叼了根臘腸唏噓幾番,這位國師大人忒有能耐了。當神仙要歷兩次天劫,當然一次比一次厲。也要歷兩次情劫,當然也是一次比一次厲。他竟一次都沒歷便成仙了,委實是個高才。
她回頭想想自己歷的第一次天劫。
那時她不若是個三百歲的娃娃,也不若能將院子裡的幾百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