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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掩了掩嘴角,笑了笑道:“哈哈,方才是是”眼底瞧見鳳晞好笑的模樣,再齁紅了臉:“唔,是臺詞。新近看了出戏,呃,戲名兒倒是忘了,只記得裡頭一名喚袖袖的角兒唱得不錯,便記了點戲詞。”
那位鄰座的大人訕訕一笑。
玉袖也訕訕一笑,趕緊拉了鳳晞逃之夭夭。
咳,她這個上仙做到要給凡人解一解性別問題,還要半真不假地趣弄個角兒名來解,著實悲催。
玉袖同鳳晞離了座,已是月沉星河,四周是淺淺□。五十年前還沒有那一座巍峨又淒涼的青珂宮,也沒有那一帶清香的青黛花,這一切只是薛謹對青珂的思念。他們相愛了五十年,傷害了五十年,也分離了五十年。
玉袖在心裡做了一番激烈的扎掙,她既不想錯過薛謹的大婚之夜,也不想錯過青珂的洞房花燭夜。雖然只是個妾,沒有嫁衣鳳冠,掃掃後門庭,直接抬了轎子進去便算進了門;也沒有龍鳳喜燭交杯酒,洗洗乾淨,裹了被子直接丟床上,便算入了洞房。
她想想這個花燭夜比起上個花燭夜實在寒酸,分外沒有看頭,便心安理得地隱進了薛謹的內宮門,心安理得地趴在樑上。
玉袖雖則看著這裡的,卻想著那裡的,如此一心兩用半天,發現薛謹壓根沒有進門的意思。她側頭看了看鳳晞,橘紅的燭光映在他纖長睫毛上,似沾了九天傾瀉下的繁星。
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搓了搓他,他幽幽開了開眼皮。她小心翼翼道:“那個,他不會不來了罷。”大約因這句問話中帶了八分的肯定,鳳晞便沒有直截了當回她這番帶問號的肯定句,反倒問了句反問句:“難道他一定要來?”順帶挑了挑眉。
玉袖爬起來,朝他身邊挪了挪,覺得還是離得太遠,又挪了挪,卻被他一把撈進懷裡。她訕訕咳了咳,趴在他懷裡掩著口問:“這不是他大婚夜麼”
他的笑容就著柔和的燭光,像是池中一輪水月蒙上一層朧紗薄霧,不懷好意的進一步靠近她:“我忘了你往常看的戲本子頗多,你倒說說大婚夜要做什麼。”
玉袖突然想起大哥偷偷藏的幾本據說是凡間難得的珍本,而自己偷偷去看了被偷偷藏起來的幾本珍本,確然有鳳晞說的大婚夜,還,還挺多的。
她又想起大哥說,但凡你覺得男人不懷好意的時候,你便要誠懇地懷一懷好意,算是兩者做個抵消,不然兩者都不懷好意,只能將這個不懷好意進行到底了。而這種情況下,大多女方比較吃虧。她還記得大哥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悲了一悲。那時她覺得,人家姑娘還沒悲,他這是哪門子的悲。眼目下一想,大約是大哥他想到自己總有一天也會這樣悲,順便替她悲了悲罷。
玉袖想正襟危坐懷著好意說一說,突然發現要躺在鳳晞懷裡做正襟危坐這個動作的難度係數忒大,只好露一露想正襟危坐的神情,清了清嗓子道:“這個大婚夜啊”停了停,“這個大婚夜”她還沒將這個好意懷出來,鳳晞已經將她穩穩放在一旁,“我第一次沒讓你看,自然第二次,第三次都不會讓你看。今夜我曉得他不會來。”
玉袖蒙了一蒙,才將這番話理解出來,合著他是早算好了薛謹的動向,也曉得今夜看不成這出風月戲,卻特特陪她鬧一鬧的麼?正覺得自己丟臉,又突然靈光一閃:“那他是、是去青珂那裡了?”
鳳晞點了點頭。
玉袖拉著他十萬火急地趕過去,途中問道:“那、那你說第二次第三次不行,那第四次第五次呢?第六次第七次呢?”
鳳晞託著下頜道:“唔,別人不行。”拉了拉她的胳膊,提醒道:“看點路。”又道:“如果是我們倆倒是可以。”
玉袖摔了一跤。
薛謹老父的別院在錦繡城北,離陳宮大約百來步的距離。
玉袖揉著腦門上的包,甫爬上別院旁的一棵岑天大樹,看全這個別院,幾千把明晃晃地火炬便將整座別院照了個透亮,圍了個水洩不通。
縱觀西北,依雙間臨水之軒,羅綺穿林,紅葉翩翩。緣本珠鏈繡裳的青珂卻一身黑色勁衣,手裡提著皇叔表情猙獰的首級。
玉袖好歹是位神仙,即便青珂改裝蒙面,燒成灰燼,千人千種魂氣卻不會變,何況是九重天之上青龍神君的仙魂。但凡人卻莫能曉得,薛謹更是莫能曉得。
侍衛將她逼入院中的十里竹林,刀光劍影晃得甚熱鬧,凌厲的青峰割著風,撕碎的聲音不絕入耳。
青竹綠崎,將她的身姿粉飾得猶如龍駒鳳雛,飛掠輾轉於月下,所到之處開出一片亭亭菊蓮。斬落的竹葉飛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