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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國君提出來一樁奇事,且發了皇報,搞得人盡皆知。
他求高人助他回到五十年前,犒勞的據說是極其珍貴的仙物,萬年莫能一見。凡胎得了立地成仙,修靈著懷之空得百年靈力,妖魔若僥倖吞食,妖力可令萬靈塗炭
這統統都是放屁。
所謂三人成虎,無心人浮誇的一番演說卻是以訛傳訛。單闢出琉璃珠,委實沒有甚麼通天的神效,即便想延個年益個壽也是妄想。它們能安分杵在一地不錯了,心腸軟些的譬如綠靈,便做了些違天逆德,梁亙不正的事。
玉袖嚴整地設想過,倘按神仙的做派,可以令綠頤仙氣騰騰地出現在陳國國君眼前,編一通胡話將他誆來,再順帶便將珠子叨餂來。
但這顯然是在做夢。陳國國君若這樣好誆,便不會穩坐五十年國位。
那便只能按凡人的法子先覲見這位陳主,再做打算。雖說事情觥飯不及壺飧,但操之過急難免適得其反,思來想去,還是交由鳳晞按部就班地操辦,頗妥當。
在衡量能力這方面,玉袖還是頗得當謹慎的。她的原則是,但凡需親自出馬的事,她定會竭盡全力;但凡可以偷閒的事,她定會袖手旁觀。
暮陽掩容,江海豔妝,農家漁船與夜市花船正直交替。玉袖正佩服自己能樹立這樣英明神武的原則時,恰路過小院,鳳晞同於蜇煮茶閒談。金絲桃的花蕊像柳絮般飛揚在空中,悠悠落地,一股風起勁後大片旋起。鳳晞周身的金絲綿綿不斷地更迭,錦上添花了他的姣顏。
玉袖方想踏進,紅爐子內的火爆了個星子,從紫砂茶壺底下劃出一道煙火色的弧線。鳳晞身後的合歡樹旁,轉出一名黃衫姑娘,端著盤精緻的糕點,立到他身旁,福了福道:“奴做了些點心,晚膳時刻未到,公子先墊一墊。”
鳳晞分了眼去看,端賞半晌,伸手捻了一塊入口,末了,讚了口不錯。玉袖看見黃衫姑娘紅著臉歡笑,她不曉得鳳晞有沒有對她笑,但直覺感到,他一定笑了。
玉袖的直覺莫會有誤,她覺得鳳晞很喜歡那盤點心,也喜歡那個女子。他認為那姑娘心靈手巧,長得好,也會一門手藝,不若自己,畫幅畫要被人家嘲笑成花貓捉蟲。他認為自己配不上他,不喜歡自己了。
她咬著指甲,在原地跺了跺腳,覺得自己的分析真是鞭辟入裡。火氣端端逼肖燎眉之際,鳳晞聽到一絲動靜,正將頭轉過來對上視線後,玉袖卻如弩箭離弦般溜邊而過,沿路回自己的屋子。
她一面跑一面想,鳳晞根本是個壞人,同大哥說的幾起凡人算一個道上的,凡人果真是喜新厭舊的。
她回屋坐了會兒,鳳晞沒有跟來。她趴在三足几上,覺得很委屈,受了戲本子提到的,嗯,情傷。
待天色漸漸暗沉,一輪明月又掛上。明月兩頭尖尖如玉勾,夾中豐腴美不勝收。整體瘦小區域性豐滿,極其切合當下九州二十四國的女性追求的標準身材。
月將夜色做薄翼,一片朦朦朧朧,似閨中佳人。
玉袖打了三輪哈欠,滾著茶杯,再朝窗外瞥了一眼,木門吱喳被推開,嚇得她手勁一足,一猛子將茶杯滾落,撞到緄了金線的履邊。
玉袖抬頭,鳳晞端著木盤淡淡笑著,騰出一隻手將茶杯撈起,踱到她身旁,將木盤端到她面前,淡淡道:“一直不見你出來,便與你送飯來了。”
玉袖彆著臉,犟道:“因為我不餓。你也不餓罷,吃飽了罷,所以才撐著給我送飯罷。”
鳳晞呆緻緻道:“你說甚麼?”伸手想拍拍她腦袋,被玉袖躲過:“方才,你不是跟一個姑娘一道吃了點心麼。”
他皺眉片刻,似乎很迷茫:“甚麼姑娘?”
玉袖挨近他的耳朵,大叫道:“那個黃衫姑娘,就是方才,在院子裡,餵你吃點心的姑娘!”
鳳晞將她一把撈到自己腿上。玉袖蹬腳扭腰,想躥出,卻被按住,他戲謔道:“哦,你喝醋。”
玉袖扯著嗓子,徒然拔高了三個音調兒:“你才喝醋,你全家都喝醋!”
鳳晞將她桎梏住:“還有沒有醋要倒,你不說,我要說了。”
玉袖癟著嘴,俻細想來,頭裡間那會兒她還箴諫鳳晞好好找個姑娘,如今便莫名醋了?可見感情這物事同緣分一辭也有曲款想通之處。譬如一個人的緣分,可能於片刻前還是清風明月,下一刻卻忽然紅鸞星動。感情也可能前半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後半分卻鴛離鴦則死,鸞別鳳則哀。
鳳晞將她的頭板了板正,道:“那黃衣姑娘是於蜇的養女,不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