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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似頭疼道:“我便見你連左性也與她如出一轍的份上兼匝是一隻兔子的份上。”遂從了她的意願,將她的窩挪到了床榻的另一側,隔了一張枕,他認真囑咐:“不準翻過來。”
她乖乖地蹲在軟墊裡,佯闔了眼皮。
身旁悉悉索索的寬衣入睡聲,漸漸平復,玉袖在心裡略做一個估摸的打算,按鳳晞的夙習,要完全入睡不大容易,況他素來警覺,倘若她於子夜十分動了兩條腿,他即使眯著眼,夢裡頭也曉得她在做什麼,是以她莫能冒這個大險,必然要使個安眠的咒法,令他得一場好夢。
天公卻做美,微微略開的窗欞,被勁風使勁兒扯開一道大大的口子,教幾綹櫻花甚簡便地溜了進來,一連串的星星紅蕊結伴而行,宛若灼燒的火星子紛沓而來。
順著這股涼風,她將安眠一術送入身旁,微弱的藍光閃了閃,聽得睡息如期一重後,她方撒開了腿,爬到他的腳跟頭,吻上受了傷的跟腱,將修為渡與許多,待略過幾盞茶的時辰,他的左腳便能復舊如初。
她此前打的花葫蘆,便是恁般的一個葫蘆了。鳳晞方才說不願得靜霓的任何恩惠,是不希望欠著什麼,令他被拿住一個刀把子做要挾,這便對他十分不利。然則這個恩怨分明的君子行徑,在她這裡是行不通的。鳳晞不願欠著靜霓,她卻挺願意欠這隻雲狐的,此番她將大半的修為渡與鳳晞,也是做了從靜霓身上再討回來的盤算。但是,這個盤算是個甚得公道的盤算,鳳晞的傷到底是因靜霓的,他可以忍著,她卻做不了一代品德高尚的聖母,絕不能忍下這口氣,這筆債必定是要從債主頭上討回來。
替鳳晞渡了許多修為,她自己略略掐算,估摸還剩個千把年的仙力在身上,不曉得能不能與靜霓一搏。可她既然是姑姑的故友,即便看在姑姑的薄面上,也不該駁了她的回,大度施捨一二萬年的修為。她以為這是做長輩才有的一種氣度,她既是小輩,也不用講什麼大道理,使一使小孩子脾氣又怎麼了?
打定討債的算盤後,玉袖噌噌噌跑回屋,誆過一干小婢子,將自己提出來掀開棉被後,頓時傻了眼。
乖乖,她的身子去哪裡了?
愣了一陣兒,滿滿當當的業火頃刻冒將出心口。
好,甚好。欠著債的人,還未將前一筆債還得乾淨,便又累了一筆債,也好,她連本帶利問那隻雲狐統統討回來。
因損了萬把年的修為,凝練的魂魄饒是牢固,也牢固不了多久,需尋一副身子暫時住一住。
她嘆然一番,日前救的這隻白兔,卻成了她救命的稻草根子,她感激的很。
蹦躂著四條腿尋靜霓時,玉袖從未想到過,幕後伸著爪子將青天遮著的人,卻不是這隻黑毛的雲狐。也從未想過,靜霓說的情劫,打從數萬年前,她還未從孃胎裡成形時,便被人盯牢了。
當她怒氣滔滔,一路以火燒平原的趨勢奔去靜霓的屋子裡,並拿鋒利的爪子掀開靜霓的被褥時,卻見一張皺著眉頭,冷汗涔涔的病容。
玉袖疑惑著將爪子朝靜霓的脈上略略搭了搭,存了一種要看看這隻雲狐耍什麼花把戲的心理。但略略這麼胡亂一探,卻探出了震驚的脈搏。
靜霓的情況不大好,隱約是被人拿捆仙繩,將三魂七魄鎖住了的形容,是以才有冷汗涔涔的一張病容,她掙扎得很厲害。
玉袖看著這張病容,火氣還未敗退,又是幾層疑慮湧上心中,驀然間,禾尋與她保命的三味真火自發鑽了出來,無頭蒼蠅似地亂竄。她還未轉一轉神思,好耽耽的一座屋宇已置於熊熊烈火,信信火舌直逼九重青天。
無獨有偶、禍不單行之詞,想來便是說她的。三味真火是什麼物事,此前介紹地分外詳細,如今想要逃出生天,也分外困難。
玉袖心中沉痛,她絕不能呆緻緻在此處作死。但她身上只索千年的修為,倘若要逃出火牢,需一位上神不吝相助,而眼目前便有這麼一位。因為她十分明白一個道理,錢要用在刀刃上,方能將日子過下去,賭氣也要賭在佛腳上,方能保得三世平安。
命懸一線的頭上,玉袖的腦瓜還是挺靈光的,曉得即便同靜霓同歸於盡她也討不得什麼便宜,況兼欠她債的人,大約並不是這隻雲狐。
於是乎,玉袖將丁是丁卯是卯分得兩清,努筋撥力地扯著靜霓的衣袖,扯出一腦門的冷汗,卻還未能將靜霓轉傳回來,想必她的魂魄被鎖得很是緊。玉袖覺得,用如此狠戾著手段對付她們的人,定然是個變態。
四寰的焦木聲噼啪作響,似催命的銀鈴被搖得沒止息,一陣一陣刺在太陽穴裡